皇甫轩道:“我怕他身体太弱,一旦起出箭杆,血流不止,那就更危险了。”
田继烈道:“皇甫老弟,我要请教你一句话,你甘冒万险救他逃出红石堡,究竟是希望他活下去?还是只为了从他口中查证黑衣女寻仇的秘密?”
皇甫轩一怔,道:“老前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继烈道:“我对伤科医理,还略知一二,如果让箭杆留在体内,他一时半刻还不至断气,但最多只能再活三天到七天,如果要救他性命,则必须先起箭杆,这样做虽然有失血而死的危险,却是唯一救他的方法。”
皇甫轩道:“这是说,万一箭杆起出,无法止住流血,他就必死无疑了?”
田继烈沉重地点点头道:“一点也不错,所以我是把话问清楚,假如咱们目的只为了询问关于寻仇的秘密,大可不必冒此危险,有三五天时间,已经足够询问了,如果要救他活命,那就只有冒险起箭杆,成功固然可喜,万一失败,却可能连问一句话的机会也失去了。”
皇甫轩毫不迟疑道:“既然如此,咱们决定冒险替他起出箭杆。”
小强道:“六哥,这件事最好仔细考虑一下,万一他死了,你这一番心血岂非白费……”
皇甫轩道:“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查证寻仇秘密的机会还很多,救他活命的机会却只有一次,当然以救人为先。”
田继烈微笑了一下道:“皇甫老弟如此胸襟豪义,委实令人佩服。咱们就准备动手吧!”
于是,解开林元晖的衣服,铺在地上,然后安排清洗伤口的净水,以及止血生肌的药物……一切都妥当后,骈指疾落,点闭了林元晖身上七处大穴。
小强忍不住问道:“老爷子,你以前做过这种事吗?”
田继烈含笑摇头道:“我杀的人不少,救人倒还是平生第一道!”
话未落,中食二指夹住箭簇,用力向外一拔……只听林元晖大叫一声,整个人几乎跟着弹跳起来,残留在体内的箭杆应手拔出,也同时带出大股鲜血。
田继烈迅速向伤口倒了些酒液,用干净的布团塞住创孔,急急敷药,止血,包扎………
林元晖没有再出声,挺然僵卧,早已昏厥,伤口上的布巾,不多一会,便被血水浸透了,人却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停止呼吸。
皇甫轩忧虑地道:“老爷子,情形怎么样?”
田继烈道:“这一箭幸亏是身中右背,如果由左背贯穿心叶,那就役有救。”
皇甫轩又道:“你看他会不会血流不止呢?”
田继烈道:“现在还很难说,但咱们能做的,只有到此为止,一切只好尽人事,听天命。”
皇甫轩叹了一口气道:“但愿老天保佑,别让我救他反害了他……”
小强道:“吉人自有天相,事已如此,着急也没有用,六哥,咱们去洞外休息吧!”
田继烈道:“不错,咱们到外面去谈谈,不要惊扰他,半个时辰内没有变化,就不会有危险了。”
于是,留下田石头在洞内守护,三人退出石穴,在洞口席地坐下。
皇甫轩略作休息,便将途中道遇郝金堂,以及进入红石堡以后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小强和田继烈也复述在梅花铺如何发现束发缎带暗记,如何营救林百合主婢,如何被黑衣女截去的经过……
皇甫轩听了,不觉失声道:“林百合主婢既然被黑衣女趁机劫走,怎会六天前又来到红石堡?”
小强道:“不会吧?当时咱们发现被黑衣女劫走,便分头追踪,田老爷子一路赶来红石堡,并未发现她们的踪影,我和石头兄弟在城里整整找了三四天,一点线索也没有,难道她们竟反而跑在咱们前面了?”
田继烈也不信,问道:“你真在红石堡见到她们?”
皇甫轩道:“虽然没有见到,但消息是常洛亲口告诉我的,绝对不假。因为她们到达时,正是秦天祥下令关闭内堡的时候,她们无法通过吊桥,只好留在外堡。”
小强道:“那么,你刚才突围脱身时,可曾跟她们照面?”
皇甫轩道:“这倒没有……或许她们对我误解很深,不愿跟我见面。”
小强道:“如果她们恨你,就会帮助秦天祥拦截,何况你又带着林元晖,她们肯眼看你把人带走?”
皇甫轩沉吟道:“不错,你这一说,果然有些蹊跷了,莫非是常洛在骗我?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田继烈道:“那常洛若是骗你,倒也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