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道:“红石堡在十余里以外,决不可能这么快往返,一定是途中发生变故了。”
麻姑忙向树顶了望的人喝问道:“她是一个人回来?还是有人同行?”
树顶答道:“只有樱儿一同回来,但吴姥姥脚步不稳,行动显得慌张,好像受了伤……”
麻姑吃了一惊,道:“有这种事?咱们去看看。”
黑衣女急忙吩咐道:“撤去香案,先把人押回地底密室去……”
春梅、秋月正匆匆熄灭香烛,还没来得及将林元晖父女押走,田维烈已拖着樱儿踉跄奔到……
麻姑大步迎了上来,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田继烈见烛火已灭,心中暗喜,假作喘息地道:“不好了,大家快些准备,快!快……”
黑衣女道:“姥姥,你遇见谁了?”
田继烈用袖子遮着脸,一面举手后指,气吁吁地说道:“皇甫……皇甫长……风……”
“噢!”场中四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尤其春梅和秋月,脸上都变了颜色。
麻姑奋然道:“那小子在什么地方?待我去会他!”
田继烈道:“不用去,他随后就来了,还是先把人质藏起来要紧。”
口里说着,顺手将樱儿推向林百合身边,自己匆匆奔向林元晖。
“慢一点!”麻姑突然低唱道:“区区一个皇甫轩,有什么可畏惧的,你们只管看守着林家父女,由我一个人对付他。”
田继烈道:“麻姑,你可千万别小看皇甫轩,那小于难缠得很,老身已被他打伤了。”
麻姑冷哼道:“我倒要跟他较量较量,看看究竟有多厉害?”
话犹未毕,忽听一声长笑由黑暗中传了过来。
笑声刚则入耳,一名藏身槐树树顶的劲装大汉,突然像中弹的麻雀般跌下来。
这当然不是皇甫轩干的,而是田继烈下的手。
只不过,这一突来的变化,却震惊了在场每—个人,甚至狂傲自负的麻姑,也为之骇然变色。
笑声敛止,一切声音都跟着静止下来,人人紧闭着嘴,仿佛怕心会从嘴里跳出来。
皇甫轩衣衫飘飘,不知何时已站在距槐树五丈外一截断墙上。
麻姑深吸一口气,插手指道:“小子,你就是皇甫轩?”
皇甫轩微微欠身,道:“不敢当,正是在下。”
麻姑哼道:“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咱们且把旧债新欠,一并作个结算。”
皇甫轩笑道:“这倒巧得很,在下也正是讨债来的,但我与师太素不相识,所谓旧债新欠,不知指的什么?”
麻姑道:“你不认识我,总该认识我这位师妹。”
皇甫轩道:“不错,她从前是在下的雇主,现在却是欠债的事主,师太莫非有意要替她负担债务?”
麻姑道:“她欠了你什么债?”
皇甫轩说道:“她只付订金,余款未清就骗去了林元晖,这是其一;约期未满,便中途毁约,这是其二;不履行‘比价增酬’的规定,理当负赔偿之责,这是其三……”
麻姑叱道:“胡说!你接受了咱们的委托,预收了订金,却吃里扒外,反助林元晖,如今又逞强伤人,还敢在这里狡辩敲诈?”
皇甫轩道:“师太这话,敢情是指在下未尽到受雇责任?”
麻姑道:“你根本就没有履行约定,只是想趁机诓诈而已。”
皇甫轩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可以解除合约,由在下退还订金,请诸位将人交在下带回去。”
麻姑寒着脸道:“解除合约自然可以,订金你必须照退,人却不能带走。”
皇甫轩道:“这是为什么?”
麻姑道:“很简单,你无力履约,理当退钱,人是咱们自己擒获的,凭什么要给你带走?”
皇甫轩道:“师太不要忘了,林元晖是在下冒生命之险从红石堡救出来,却被令师妹用诓诈手段骗去的。”
麻姑冷冷道:“他是我师妹的仇人,咱们可以用任何手段擒他报仇,这井没有什么不对。”
皇甫轩道:“但你们不该从在下手中将人骗走,这手段未免太不够光明。”
麻姑道:“不光明又怎样?”
皇甫轩道:“现在你们将人交还,解约的事,还可以商议,否则——”
麻姑道:“否则如何?”
皇甫轩道:“否则在下只好不客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