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镇,蓝绸军大营。
军帐中,火盆熊熊燃烧。
铁面军师摘下面具,半躺在床上。
他,此刻面色苍白。
胸口衣服敞开,露出那道被唐斩砍出的伤口。
正如唐斩所说,他不会要铁面军师的命。
因此,这道伤口并不致命。
可,这不深的伤口,此刻却没有愈合的迹象。
即便敷上铁面军师自己秘制的创药,也不起作用。
反而,开始溃烂化脓。
床上的铁面军师,忍着伤口的痒痛,写了一副药帖。
“快,按这副药抓来。”
铁面军师,把药贴递给床边小校。
“军师,这是第三副了,能管用吗?”
小校,小心的问到。
“这副药若是不行,就去请大夫。”
铁面军师,被这溃烂的伤口,拖得有些虚弱。
“可,这几十里,就您一个大夫。”
小校,唯唯诺诺的说。
“那就去一百里以外找,咳咳!”
铁面军师,不禁想要动怒,却牵动了化脓的伤口。
他发怒,并不是因为小校的话。
而是,他没想到。
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要自己性命的唐斩,竟会在剔骨刀上抹毒。
在他看来,这个看似大义凛然,恩怨分明的百人斩,不过是个宵小之人。
而且,这人非常的阴毒。
人,阴毒,
那剔骨刀上的毒,更阴毒。
铁面军师,自认为通晓药理,却也找不出这毒的解法。
他,当然找不出解法。
因为,唐斩并没有在剔骨刀上涂毒。
这,让他伤口溃烂的。
不过是唐斩那剔骨刀上沾的泔水。
唐斩,偷运林猫儿出蓝绸军营,凿破泔水桶时沾上的泔水。
这泔水是何等污物,染在伤口上,可比毒药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只按解毒的方法医治,当然治不了这溃烂。
可,铁面军师,又哪能想到,堂堂百人斩,会用自己的兵器去捣泔水。
床边的小校,见铁面军师动怒,也不敢多说,转身就要出帐。
但,这小校刚走到军帐门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还愣着作甚?”
铁面军师,见小校站着没动,责骂了一声。
那小校,似乎是没听到,依然愣着不动。
这铁面军师,立马觉察不对。
果然,那小校摇晃了两下身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不知军师抱恙,多有打扰。”
帐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妩媚甜美。
“玉狐狸!?”
铁面军师,认出了那女人的声音。
“是咧,是咧!”
那说话的女人,掀起帘子进了军帐。
这,是个皮肤白嫩胜雪,却又白中透着温润的女子。
她,有一副白肤人和黄肤人混血的面孔。
美!
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擎天寨迷倒了无数山贼的压寨夫人。
玉狐狸!
就是她的名字吗?
这个名字,很适合她,肤如白玉,面目妖艳。
玉做的狐狸!
“你人能到这里,说明我帐外的守卫,都死了吧?”
铁面军师,忍痛坐了起来。
“没错。”
玉狐狸笑了笑,俏颜生花。
“暗爪的当家,亲自拜访,不知是为了何事?”
铁面军师,冷静如常。
“大军师,您还真会装傻充愣咧!”
玉狐狸,那声音妩媚得,足以让男人酥了骨头。
“我来可不就为了两样东西。”
女人的声音,依然甜美。
“你亲自跑一趟,除了要人,还要什么?”
铁面军师,语气平静。
“当然是我们应得的佣金。”
玉狐狸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佣金?”
“擎天寨的铁矿,我可没有接手。”
“那撼山大王的人头,也不是你斩下的。”
“委托的事,一件都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