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刀,在枪翻龙卷收势之时,迅速又切入了马冲的枪围。
这是在进攻,却也是在防守。
马冲的铁枪本是要变势,以枪贯长虹追击后撤的对手。
可,安德烈的再次抢攻击,身形又到了枪围内侧。
如此这般,需要以贯穿之力显威的枪贯长虹,便被这一攻化解了。
而,这一刀进击的势头,甚至比先前更加的迅猛。
马冲手中枪势,还没变出,便被化解。
等再想回防这一刀,却已经来不及了。
手上来不及,脚下却还有余力。
马冲步法变换,斜身向侧面移动。
与厄沙军交手过的前铁枪营百人长,也知道厄沙军刀的路数都是直线。
应对这样的路数,侧移是最保险的回避方式。
刀光贴着马冲侧移的脸掠过,这直线的一刀被避开了。
可,身形是直线,刀势却并不是这么死板。
刀光直线掠过之后,又忽是一闪。
这突然的变势,完全是在直线这一刀的基础之上挥出的,完全不存在收变的动作。
所以,这是突兀而出乎马冲意料的一刀。
寒光闪弧,从马冲的脖子上一抹而过。
这,是致命的一刀!
但,那刀光过后,却未见有血迸出。
而且,那中刀了的马冲,余力未收侧移了两步,竟稳稳的站住了。
这一刀中了,马冲确确实实感觉有一丝的凉意,从自己脖子上划过。
但,他却没有死。
那一刀得逞的安德烈,也并没有再做追击。
这厄沙军团长,步法变换,与马冲拉开了距离。
“刀背?”
马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明白过来,自己明明要害中刀却为何没死。
“当然,我可不想白送两分给贵方。”
安德烈,轻笑到。
没错,是刀背。
刚才那疾变的一刀,安德烈用的是刀背。
他,当然不会杀了马冲。
这一击,是厄沙军团长的示威。
安德烈是要告诉马冲,自己能轻易杀死他。
这厄沙军团长,是在攻心。
相比通过身体上的打击,放倒对手。
从心理上击溃对手,更为省力。
这,是安德烈在与赤州军的交战中学到的。
“哼,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一向只知道猛打的厄沙军,什么时候也开始研究起了兵法?”
百人长虽不是高阶军官,但也需要带兵。
而赤州军,向来是以兵法诡变着称。
身为前铁枪营百人长,马冲也是懂些兵法战略的。
安德烈的作为,当然也被他看了个清楚。
“赤州军,是不错的对手。”
“不仅能与厄沙军抗衡,也能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我对你们总结的那些所谓的兵法,很是感兴趣。”
安德烈,并没有因马冲的识破,而感到异样。
相反,他还表现得十分泰然。
“接下来,是你先还是我先?”
安德烈,再次竖自己细长的厄沙军刀,语气轻松。
赤州军,是厄沙中线军东部前线最主要的敌人。
而,铁枪营是其中最为棘手的。
安德烈对强大的对手,都有强烈的兴趣。
因此,他是研究过铁枪营的。
不过,研究过后,他却多了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铁枪营兵士超乎寻常的忠诚度。
再比如,铁枪营兵士在同伴遇困时,表现出的爆发力。
还有就是明知会输,却还要坚持的莫名毅力。
似乎,这支赤州军队的兵士,都有着强大而难以琢磨的内心。
马冲,曾经也是铁枪营的人。
他,应该也有这样的内心。
安德烈认为,想要击垮这样的心,是需要花不少精力的。
所以,他准备继续用行动,向马冲的心理施压。
只见,那前铁枪营百人长,站直了身形,单手抛出了手中的铁枪。
这铁枪,以抛物线飞射而出,但却不是指着对手而去。
铁枪落到了马冲和安德烈之间,枪尖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