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五大国来说,唐斩有可能成为敌人。
但,他再可怕也不能对一个国家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而,南宫绰所掌握的信息。
无论是宝藏还是长生石,都有可能对大陆格局造成影响。
权衡利弊,南宫绰的价值要大很多。
没有必要为了唐斩,与南宫兄妹毁冠。
因此,五大国统帅也不再纠结唐斩的死活。
何况,这刀客接下来,会待在监牢之中,暂时也没有威胁。
浩荡的大军,又将整个不罕山搜查了一遍。
未来得及撤走,也没与阿马鲁汇合的原住民战士和暗爪刺客,遭到了清理。
反抗者,皆被剿杀。
原住民战士全灭,暗爪刺客以暗杀术脱身者两三百。
未反抗者,或不能反抗者,皆成了俘虏。
其中,也包括受伤了的左四叔。
不罕山事罢,大军开回阿拉褐。
中部势力的首领,尽数死了,合编军又被打撒。
此时的阿拉褐,几乎已经是空城。
除了极少数无法离开之人,便没了人烟。
五大国数十万精锐,驻扎城外。
协商之后,为了确保大军不妄动,各国统帅,领一千亲兵驻进城中各处。
南宫兄妹和小麻烦,被安排在旧皇宫中落脚,各国也安排了军队守护。
说是守护,实则监控。
各方快马已飞驰回国,就等国王喻示。
在这等待其间,南宫兄妹不能出一丝的差池。
军队重返,这空城又有了人气。
阿拉褐陈旧但依然牢固的监牢中,也有了人气。
从不罕山抓回的俘虏,都关进了这监牢中。
唐斩,就被关在那最为坚固的监室之内。
这监室四下,都是用厚重的青石垒砌而成。
除了一扇只有人脸大小的窗,就只有那生铁牢门上,有个供递送饭菜的窄口能透气。
其他,就再无能与外界沟通的出入。
如此严密坚固的监室之中,唐斩身负沉重的生铁枷锁。
手铐脚镣一样不少,另外还有两条铁链,将他固定在了墙上。
此时的唐斩,身上没有任何能开锁枷的工具。
就连那随身带了十几年的剔骨刀,也被搜了去。
这死而复生的刀客,没有了刀也与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在如此重的束缚之下,唐斩没有逃脱的可能。
不过,这刀客似乎也没有要逃的打算。
在监室之中睡了一觉,他自己也不知睡了多久。
只知道,虽是浑身肌肉撕裂般疼痛,但却也有力气坐起来了。
披着一身束具,唐斩盘坐在监室中央。
他,低着头,呼吸轻稳,看起来十分平静。
可,这刀客此时脑中,却并不是看起来这般。
那种身浸浓黑之中,无声无影,飘浮于空的感觉,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这种除了自己的意识,其他便什么都感知不到的虚浮感,竟让这野鬼也感觉到害怕。
这种害怕,并不是因为威胁,而是源自于那种孤独,那种无助。
是的,在那浓黑之中,即便是杀人无数的唐斩,也会觉得无助。
无声黑暗,本就是压抑的。
再加上那没有任何依附的无助,即便是野鬼,也难以承受。
唐斩,想摆脱这感觉。
他,在脑中寻找其他的记忆。
却发现,脑海闪现的画面,尽是与林狐儿相关的。
这些画面的闪现,又激荡起了唐斩心中的愧意。
这愧意,如同重拳击打在他的胸口之上。
这无形的一击,让唐斩心中闷疼。
“你死了,那个小女孩儿怎么办?”
“你死了,那欠林狐儿的债,要怎么还?”
“你许下的承诺,还有许多没有实现咧。”
在那胸口的闷疼之中,妹妹小伊的声音,突然在唐斩耳边响起。
听罢,这刀客猛的睁开了眼。
“干什么的?”
这时,监室那生铁牢门外,有人问到。
坚固的监室,和满身的束具,并不能让五国放心。
这监室之外,还安排了十名士兵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