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美洁的吃相是真的惨不忍睹,她就像几十年没吃过饭的饿汉,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全然没有形象可言。
落千夏汗额,不忍直视。
忽而,一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原来,有一个精致的小风铃从云泽的衣袋中滑落。
“好漂亮的风铃!”落千夏向来喜欢精致漂亮的东西,顿时好奇起来,但不知为何,这个风铃声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无形地冲击着她的记忆
“这是我妹妹的风铃。”云泽凝视着风铃,柔和的目光中有种深浓的悲伤。
“原来云泽哥哥有妹妹啊。”美洁目不转睛地盯着风铃。
云泽的妹妹......落千夏扶住额头,那种精神错乱的感觉又出现了,云泽的妹妹和这有所关联吗?
“云泽哥哥,你的妹妹叫什么?”她问。
“她叫小梨,现在该和你们一样大了......”云泽的眸中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明明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周围却隐藏着一丝凄凉,“她出生在梨花盛开的春天,那时门前的梨花洁白如雪,她一看到梨花,立刻就不哭了。”
云泽又将风铃摇了摇,风铃声在空洞的房间里回荡着,好像在倾诉着一个无从告知的秘密:“稍微长大一点时,她没有朋友,就喜欢一个人在梨花树下玩,尤其喜欢在梨树下听风铃的声音。”
“那她现在在哪,我们可以做她的朋友。”香怡说。
云泽垂下了眼帘,风铃声也突然停止了:“她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谁也不知道她在哪。”
所以他的意思,是指小梨......已经死了吗?
“连云泽哥哥你也不知道吗?”美洁问,“所以你一直在找她吗?”
云泽摇了摇头,将风铃放回了衣袋,“可是我永远都找不到她。”
“云泽哥哥,那我们帮你一起找!”美洁目光坚决地说,“一定能找到的!”
云泽愣愣地看了看美洁,仿佛是看到如小梨一般干净的灵魂,他像乖孩子似的点了点头。
......
在这座繁华的城中待了一段时间后,一行人再次踏上了新的道路,远方的路扑朔迷离,风铃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在帮他们指引方向。然而,他们只是毫无方向地前进着,一切的悲喜,仿佛风铃响后的余韵,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于落千夏而言,无论身处何处,有多少友人相助,那种频临崩溃的恐惧感却在无限扩大。
她独自走在街头,竟有种无处可归的感觉。
她想,生命中最可怕的不是生与死,而是在注定好的结局前苟延残喘,毫无还手之力。
忽而,蓝灵戒闪烁起来,落千夏立刻往四处望了望,失望很快写满了整张脸,就在这时,一双纤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搭在她肩上,落千夏立即转身一看,原本失望的小脸立刻开朗起来,像找到依赖的孩子一样,她兴奋地扑向那个她所依赖的人。
“氿音!”落千夏兴奋地抱住傅氿音,没多久却委屈地哽咽起来,“你去哪了......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在落千夏哭的时候,傅氿音从来都是不知所措的:“那你......不也把我丢下了......”
“没有!”落千夏将脸埋进傅氿音怀中,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没有没有没有!”
傅氿音无奈地拍了拍落千夏的背,“好了,别哭了,很没面子诶,我以后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行了吧。”
“那你一定要做到!”落千夏抬头用坚决的眼神注视着傅氿音,傅氿音与落千夏同龄,却比落千夏高出一个头,看落千夏时也是微低着头的。
“好。”傅氿音淡淡地承诺,目光清澈而深邃。
“那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喂,”傅氿音显然对这个做法充满了抵触,“你幼不幼稚!我已经答应你了啊。”
“那不算!”
“怎么不算啊!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傅氿音明显很不高兴,居高临下冷哼一声。
“也......对,丢不丢下也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落千夏失意地叹了口气,到不像是在跟傅氿音生气,而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但也是这样略显伤心的神色,令傅氿音感到惭愧后悔,他有些不情愿地拉起落千夏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傅氿音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如你所愿,开心了吧!”
“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