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云泽和傅氿音不约而同道,暗影苍龙在地图上就被标明成为了高度危机物种,他们之前自然是注意到了,但其危险性远远超过象鼻巨兽,打它的主意那就是作死。
“那就只有最后一处,河床尽头的深涧!”小鸡的全身忍不住狠狠地颤栗起来,“我是没去过,但据说那里面住着游魂怨鬼,无形无体,吸人精魄。”
“这个世上还有鬼么?”在傅氿音对生命的理解中,人死之后,要么是魂魄未散,无意识游离时间之中,要么是意识未毁,人灵化体残留人间,但鬼这样的概念,只存在人间编造的故事里,他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生命体死后会变成鬼。
“我看,有的只是胆小鬼吧!”傅氿音满脸得意地朝小鸡吐了吐舌头,又自顾自地向前方跑去。
“你才是胆小鬼!你全家都是胆小鬼!”小鸡气急败坏地朝傅氿音越跑越远的背影大骂。天边不知何时被渲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暮霭沉沉,云烟飘散,苍穹笼罩,辉光洒落一地,原来,这一天的日光就这么画上句号,黑夜即将到来。
小鸡一个不留意,就看见云泽和傅氿音已经走了很远,顿时心里发慌,脚底蓄力狂奔过去。
江水是寒冷刺骨的,滔滔汹涌,拍打水中巨石。
他们沿着江岸向前走去,对面是皑皑雪山,此刻天边霞光万丈,雪山的轮廓被抹上一层金边,带着一种壮阔的美。
仿佛之前的一切危难都烟消云散,傅氿音双臂抱着后脑勺,嘴里叼着一根草,悠闲地走在最前端。
小鸡走在中央,云泽走在后头,他们三个人两人满衣血迹,一个满身土灰,看上去狼狈不堪。
身后无疑是危险至极的,前往之地也不可预知,他们心中却没有丝毫慌张与绝望,抱着乐观积极的心态去探索未知,寻求希望。
“其实呢,那些青袍人是真的傻。”看不见江流尽头,不知路途还有多远,傅氿音便忍不住吐槽起来,“稍微有点智商,就不会那么莽撞地冲进禁地。诱敌之计一目了然,人家都是乘胜追击,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还要往死里追,伤敌一百,自损三千,何必呢?”
“我也觉得很奇怪,”云泽赞成地点了点头,“那些青袍者在荒中苟且偷生那么多年,理应都是谨小慎微者,现在略施小计就让他们元气大伤,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云泽的提醒让傅氿音也思考起来,细细想来,就算第一次中计是因为自信于兵力强盛且不知道禁地之中的危险,但第二次中计完全就说不过去了啊,头脑再简单也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吧。
不过那时,那个黄金面具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似乎是认识他,还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不过这两者根本就联系不到一块啊!
傅氿音扶额,想得有些头疼。
“哪有不对劲!”小鸡忽而跳到江边的大石块上,左翅叉腰,右翅指向天边,气宇轩昂,“在本鸡仙英明神武的指挥下,座下士兵所向披靡,勇往直前,骁勇杀敌,屡次立下战功,敌人拼死反抗反抗无效!最终,我们突破重围,化险为夷!这!都是本鸡仙的智慧啊!”
它双翅拥抱天空,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满脸骄傲与得意。
但尴尬的是,没人理它,云泽和傅氿音又抛下它远远得走掉了,它背后发凉又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江流的坡度逐渐倾斜下去,江水沿着坡势滚滚流淌,愈加猛烈,不远处,金光散去,只留下一片赤红落于江水边际。瀑布悬空,流水飞泄直奔,犹如银河层层叠叠,溅起千多银花。
瀑布之底,深涧之内暗无天日,黑天墨地,阴冷的气息涌出,刺得小鸡胆战心惊。
“感觉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啊......”傅氿音尽量低头往深涧里望去,什么都看不清。他又抬头看向天空,太阳还没完全落幕,天边的浅光在寂静无声中苟言残喘,从瀑布中溅起的水花冰凉冰凉的。
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你怎么可能来过,禁地之内,一般人是禁止入内的,别说这里了,就是整个落樱峰,你也才来过两次而已。”小鸡不信,但坚信傅氿音是在胡说八道。
“要下去吗?”云泽立于岸边,冷意袭过衣袖,少年的背影孱弱孤寂。
“等一下,”傅氿音脱去那自然悠然的随意,脸上尽是沉思与追忆,他轻声道,“的确,和那个地方很像......”
“什么地方?”云泽问道。
“也是在荒中......”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