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就是此处的地势,易攻难守,又离燎原之道最近,而结界总有被破开的那一天,若不在此处做出防备,只怕到时一方沦陷,层层沦陷,挡都挡不住。
傅氿音突然郁闷地发觉之前放下面子扮女装除了延缓离野找出规律和救了离野之外,好像没多大用处。
傅氿音的确掌握了离野所带军队的破绽,但后面又突然冒出了一个洛青还带着一批数量更为巨大的无神军队,虽是一家军队,画风却截然不同,傅氿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却看面前的谪木又摘下黄金面具,目不转睛眼皮都不眨地看着他。
“头疼的话就休息。”谪木道。
他们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唯一的简陋落脚点,只留有一间屋子,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是很窄的那种。
昏黄的烛火下,傅氿音的侧脸轮廓半阴半柔,有些不明意味地眺望窗外,窗户虚掩,总有冷风从外面袭入,这里的气候真是白天黑夜一个反差,就像大沙漠里要么白天热的要死,或者晚上把你冻成冰棍。
“你觉得离野,”傅氿音忽然站起,似乎有些受不了那迎面吹来的冷风,直接把窗户给关了,又回头问,“离野,我们可以相信他吗?”
“相信他?”谪木像是听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事,目光中满是质疑。
“对,”傅氿音特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又解释道,“你哥居心叵测。”
“这和相信他有关系吗?”谪木一阵不屑的冷哼,还忽然探上傅氿音的额头,自顾自地以为他发烧了,而且还烧的神志不清了。
“严肃,”傅氿音效仿着谪木那张冷漠脸,正色道,“离野来这的目的,绝对不是占据这么简单,原先的轨迹全都改变了,这也就是说,只要天灾不被发现,洛青就不一定会屠城,但......你不觉得哪里很奇怪吗?”
“哪里?”谪木不明所以,就顺着傅氿音的话问了下去。
“离野,他很奇怪。”
“......我知道。所以?”谪木的神色显然有些抽搐,傅氿音说了一圈意思还是离野居心叵测。
“明天把这个城的边界地势摸清,然后去找那个人。”
“哦。”谪木明白,傅氿音所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声称自己为玄清上家门人子弟的那位了。
谪木这么默契傅氿音似乎挺满意还舒适地伸了个懒腰,慵懒至极,也妖冶至极。
“要休息吗?”谪木的喉结微微动了动,低头抿了抿凉透了的茶水,漫不经心地问道。
“好啊。”傅氿音回答的风轻云淡,随意至极,好像完全忘记前不久被谪木忽如其来的“喜欢你”暴击一事了。
谪木愣了一愣,站起来后就杵在那不动了,不知是该出去还是留下。
显然是纠结至极。
但他为什么要纠结,明明都是男人,忌讳什么啊?
傅氿音当即就点明谪木那纠结的想法,无所谓地说道:“都是男人,你扭捏什么啊?养精蓄锐,明天估计有很多事要去做。”
“傅氿音,”谪木忽而扳正傅氿音的身体,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所说之话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和你说我对你没意思,你就信了?”
傅氿音本来是松松散散言笑晏晏的模样,忽然就一个激灵向后趔趄,被谪木往怀里一拉,更是神色慌乱。
“为什么不信?”傅氿音很快又冷静下来,正对他认真的眼眸。
“信一个你以后必将反目的敌人?傅氿音,你当真,就把我想得这么简单?一点都不怀疑!”不知为何,谪木的语气越发阴冷,眸光有若浸入寒潭,他手中用力,忽然将傅氿音往床柱上一推,用的劲有多大,傅氿音的后背就有多疼。
傅氿音忍住后背突如其来的疼痛,抬头似笑非笑地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想表达什么,”谪木的表情极其怪异,又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气,而且前前后后毫无缘由莫名其妙,“傅氿音,不要相信任何人,就算是落千夏,也是如此。”
“所以,两个正在合作期间的伙伴,你反而希望我怀疑你?”傅氿音莫名感到好笑。
不是现在......未来,再也不要相信我......谪木神色怪异地望着傅氿音,半天沉默不语。
傅氿音被这么扣在柱子上老半天了,肩膀有些酸意,皱着眉头不满地瞪着谪木。
而谪木接下来的举动差点吓得傅氿音奋不顾身使用神力了。
他直接抱起傅氿音往床上一扔,准确说是轻拿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