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得知他们会有别的目的?”络腮大汉驳回道,“我们城内村落的统一,怎么说也是首领人层层突破,一步一统,难道那些人还能直接拿下首部不成?”
“如果一开始便拿下首部,剩余分部又会如何?”傅氿音反问道。
“不是同种族之人,怎能将他们的战争方式与你们同等而议?”谪木居高临下冷视众人,浑身上下都凝聚着一种统领之人的气势与威压。
众人皆哑口无言。
“那依二位之见,应当如何?”老奶奶问道。
“麻烦各位将首部之外的所有村落居民移至首部,剩下的,交给我们便可。”傅氿音回答。
“凭什么!”络腮大汉立即从后排站到前方,身高二米以上,一步一阵轰响,揣怀恶意与不服地俯视着傅氿音。
谪木将傅氿音拉向身后,神色冰冷,虽不如络腮大汉那般高大威猛,那自内而发的威压感却令人不寒而栗。
络腮大汉微微向后退了几步,众人嘘声不语。
“那就照你们说的做吧!”老奶奶和善笑道,脸上的皱纹舒舒展展,眼睛眯了又睁,看上去有些倦意,“吟初,你来安排。”
“知道了,奶奶。”吟初向一旁走了几步,而后跟上一个小厮走到吟初原来的位置,推轮椅将奶奶送回房间休息。
“各位村长,晚上气候严寒,在下已为各位备好客房,请吧。”吟初朝那二十岁年纪或大或小的各村村长说道,彬彬有礼。
“不必了,我还要回去打点村中大小事务,留宿不得。”
“告辞。”
部分村长回家,部分留下。
但最后,留在这间房的,也只有傅氿音,谪木,吟初三人。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时,本以为吟初还有什么话想对两人说,没想到他只是对两人笑一笑,说了句:“请便。”
便自己离开了。
好随意。
“去通知季夜?”谪木低头看了一眼傅氿音,问道。
“你去。”
“......”
“我怕悦诗又想乘机跑出去,我看着她。”傅氿音解释。
“我就知道是你们砸的我!”这时,年纪轻轻的女孩踹门而入,怒气冲冲地瞪着这两人。
“啊~又是你。”傅氿音转身瞥了一眼悦诗,视线便一直落在悦诗身上了。
“什么叫又是我!明明是你们三番两次妨碍我的好事!”悦诗双手叉腰,眉头都拧成一块了。
“别生气嘛。”傅氿音朝悦诗舒展眉头,清风般微笑,“笑一笑,像我这样,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咦~真讨厌!”悦诗却露出格外嫌弃的目光,又是一阵仿佛被吓到的后退,摸到门后飞奔而出。
傅氿音的心灵再次深受打击,笑容消失,满脸沮丧与创伤地盯着悦诗离开的方向。
谪木却忽然捧起傅氿音的脸,强行把他垂下的嘴唇往上拉,认真且严肃道:“我喜欢。”
说完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一个轻跃跳到窗边,又回头肯定无比地说:“氿音,你笑起来最好看。”
然后就从三楼的窗边翻了下去。
傅氿音扬起眉头,散漫不羁地吹了一声口哨,趴到三楼窗边,观望飘洒飞扬的白雪。
雪花堆积极快,没一会儿便盖住了谪木离开的脚步。
傅氿音又探出身子往二楼看去,恰好和在窗前仰头的悦诗碰着,又不死心地朝她一笑。
谁知这次悦诗的反应更为激烈,先是白了傅氿音一眼,又不知从哪拿了一根木头隔着一层楼就往傅氿音脸上甩。
傅氿音故作受惊般地往旁边一偏,躲过了木头,又继续朝悦诗浅笑。
悦诗又白了傅氿音一眼,大骂了几声:“脸皮怎么这么厚!”就嘭得一声关掉窗户,再过一会儿,连着二楼的灯也熄掉了。
“千夏可比你温柔多了。”傅氿音继续趴在窗前,笑眯眯地自言自语。
雪到了第二天,果然就自己化了,阳光一出来,就算堆得再厚也会消失得不留痕迹。而天一亮,就能从村的边界看见大群提着包袱向首部转移的村民,熙熙攘攘成群结队,各个岔路口都挤满了人,前一波村民刚走,后一波就紧跟其上。有的村民甚是夸张,牵着牛车把锅碗瓢盆衣柜搓衣板几乎家里的东西都搬了个遍,还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家中方向。
傅氿音下楼,像看游行队伍一般观看着走走停停的村民,心中想着这效率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