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只会做那几样菜吗?”离野望着整洁素雅的厨房,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真难让人联系到每日的膳食都是从这里做出来的。
实在是太干净了。
“你想吃什么?”正在瓢水洗菜的吟初回头,莞尔一笑。
这一笑,离野真有些受宠若惊,思量了许久,才想出一个不太过分又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说是真不过分,但也确实是离野有意为难。
“听说民间最近出了一道新菜,名为竹管烧,肉切丝,蔬菜,糯米饭,参和着酱汁盛入一根竹管,闷烧制成。”离野故意强调了竹管二字,因为若是要做竹管烧,必定是要用竹子的,他特意看了看吟初的表情。
却不是他期待的那样,相反,平淡至极,几乎是离野刚说完,他就答应了。
“我明天做,今天便将就一下吧。”说完又开始忙碌起来。
离野好奇地在一旁看着,第一次见有人做饭还能做出一种吟诗舞墨的滋味。
而第二天,吟初不仅做出了竹管烧,还带了一把剑回来。
竹管烧自然是好吃至极的,可以说是这么久以来离野第一次碰荤。
而剑,不是名剑,却极为独特,清新脱俗。
竹剑,剑鞘也为竹,再精简朴素不过。
“做竹管烧剩下来的,扔了可惜,便做了一套竹剑。”吟初把竹剑作礼物送给离野。
离野拔出竹剑,在空气中挥舞几招,轻盈易握,柔韧则刚,素雅一如它的制造者,令人满意极了。
“吟初,你真的是什么都会。”
吟初淡然一笑,提醒道:“舞剑可以,但不要舞太久,你的内伤还没好。”
“知道了。”两人相视一笑,便有了后来一人舞剑,竹叶漫天飞舞,另一人弹琴,一阵风骨柔情。
岁月安好,不过如此。
只是某一天,吟初脸色不太好的回来,看见离野时,又是平日里的温和一笑,便不留痕迹的带了过去。
离野的观察力本就细微无比,却也没问什么,只是好奇,这样一个无欲无求淡雅坚韧之人,会有什么烦心事呢?
只是他没想过,吟初的烦心事,最终也变成了他的烦心事。
只记得某一天吟初像是闲来无事和离野聊起了两个世界的平衡,若其中没有一个制衡性的力量存在,这两个世界会不会因此而大乱。
离野表示这样的想法很不必要,两个世界,虽然力量不平衡,但彼此之间互不干涉,和平得很,哪里还需要别的力量来牵制呢?
吟初沉默了片刻,又说:“一方强势,一方弱势,和平最终都会被打破。”
“那你觉得,必定是需要制衡之力,且这样的制衡之力,必定会成为那个世界的支柱,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敌人?”
吟初有些恍惚地看了看离野,半响,才点点头。
“那又如何?”离野忽的笑起来,非常笃定地说,“反正又不会真的打起来,怕什么?”
“未来,总是不可预料的。”
那一句话倒是说出了事实,还没等离野内伤痊愈,吟初就来向他告别。
“原因?”曾在战场生死一线镇定自若的离野,竟莫名地感到慌乱。
只是,没有原因......
终不是一类人,无法走的长久,不如早些告别。
不是一类人???离野的心忽的揪紧,原来吟初从未忘记自己是个坏人,只是他太善良了,所以才对他如对一个好人一般。
吟初离开之前,将竹剑拿走了,空给他留下一个剑鞘,嘱咐道:“待你内伤痊愈,离开之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杀意。”
分明还是把他当成一个无恶不赦视人命如草芥的坏人了。
他心中终有不甘,暗中跟了上去,却见一路上的吟初再无笑意,沉郁至极,离野看着心里难受,就忽然冒出来,无视那些要带吟初走的人,说让吟初跟自己走。
吟初的眼神的确是忽然清明了一些,但他很快就转过身,对他的邀请置之不理。
那些人再三警告,让离野滚远点,离野对这些警告恍若未闻,执拗反复地问着吟初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他相信吟初肯定是愿意的,只不过有不得已说的苦衷罢了。但离野总觉得,管他什么苦衷,吟初那样无所不能的人,日后总有办法解决。
那些人见警告不管用,互相对视了一眼,直接和离野打了起来,离野本就内伤未愈,那些人又是一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