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之下,落千夏的身影越走越远,寂静的如同那忽然飘落的枯叶,落在那被雨水洗礼的油纸伞上。
寻觅......
寻到那浩瀚星海,黑夜与黎明的交界线,上千条流星在近在咫尺的眼前滑落,星火耀眼,璀璨夺目。
小织指着那些流星,忽然回头,看着向她走近的落千夏,从明暗交汇的草地上站起来,就这样看着她走来。
在两臂的距离时停下,落千夏和小织对视着沉默不语。
小织捋了捋黑色的长发,这才说:“继续这样下去,你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落千夏眸光微动,忽然在小织身旁坐下,双手撑着两腮,仰望头顶虚幻的星空。
这里,本不是现实。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落千夏说,“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轮回之中,我们被命运我掌控,而结束轮回,是我的宿命。宿命不可逆转,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小织又重新坐下,说,“好像,是这样吧。”
“小织,你是什么时候死掉的?”落千夏盯着小织,问着有些不礼貌的问题,现在的南宫织仅仅是一个灵魂体,是南宫以礼拼凑了几个轮回,用自己神识捆绑在一起的灵魂体。
“我......不太记得了,从我从重新获得意识后,阿礼就不停地去寻找打开契约之门的办法,你知道吗,轮回之门开启后,契约之门也会相应地开启,打开契约之门,进入十度虚空,找回我被纳入虚空的神识。但你知道吗,十度虚空,找回一个已死之人的神识,无异于海底捞针,而阿礼他,已经为了打开轮回之门耗费了太多神识,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能死的连灵魂都不存在,阿礼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灵魂......”落千夏看了看手中的神戒,又问,“南宫前辈是怎么把你的灵魂拼凑回来的?”
“我不知道,但每一个轮回过去,都会损耗他的神识,所以我醒来后,阿礼他,很虚弱。”
落千夏忽然把手上的神戒摘下,放到身旁的草地之中,然后无声地望着远方。
“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落千夏歪了歪头,看着南宫织,道,“你还记得吗?”
“这个......我和阿礼和你们不太一样,我们是后来才认识的。”南宫织忽然笑了笑,虽然时间抹去了她的很多记忆,但与他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令她铭记的珍贵之物。
因为神识受损和时间收缩,南宫以礼和南宫织的样貌只能回缩到他们小时候的模样,但南宫织和南宫以礼第一次相见,并不是他们现在看上去的这个年纪,而那个时候的南宫织,也不叫南宫织,而是一位名为北翎织的公主。
那时候他们青春正茂,即将跨越成年,在南宫以礼的成年礼中,只相差一个月年纪的北翎织羡慕地看向高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
他的眼眸里带有璀璨星光,捧着家族为他颁发的独属荣耀,礼貌地向高台下的她鞠躬,她两腮一红,连忙向他点点头,刚想向高台走进一点,就被随从的侍女拉走了。
“公主,国师已经到了,赶紧去上课吧!”
“怎么都跟到这来了?”北翎织皱了皱眉,又看向高台,说,“今天不是这位殿下的成人礼吗?为什么我还要上课?”
“那是两码事。”小侍女正愁着该怎么回答,那个穿着盔甲的青年就答道,这是北翎织的哥哥,北翎冲,“一国公主,自然要比普通人更努力一点,更何况,我们是神眷之国,更要勤勉自强,早点踏入试神之路,成为正真的强国。”
“也就你抱负宏大......”北翎织小声地吐槽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北翎织哼了一声,再次往高台之上望了几眼,心想着为什么他就那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能成为大家的骄傲呢?
“别看了,看多少次你都不能像南宫殿下那么厉害的!”北翎冲忽然一个手掌就拍在北翎织的头上,其言不善,其心思更加恶毒!
“你还是我哥吗?”北翎织恶狠狠地瞪了回去,有哥哥让妹妹要努力修习却饭口就是一个贬低贬低再贬低吗?
“是你哥,就要督促你修炼神力,这不跑过来催你吗?”北翎冲摸了摸头脑,嘿嘿一笑。
北翎织表示想打他想很久了!
但还是不得不被拉着去国师那上课,这可是别国,这国师千里迢迢跑来这里还真是......尽职尽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