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埋起来的那种,宁汐凉不禁想到,若是刚才没有把那些裹尸鸟惊走,这个屠户也要像这个手指的主人那样,被成堆的尸体活活压死。
“嗯。”云泽点头,“那位屠户似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一门心思在土里找什么,我们且去看看,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三人走到屠户身后,竟在屠户挖出的坑里见到一摊水,从土里汩汩地冒出来,屠户立即激动起啦,挖的越来越卖力,最后将头埋进那滩水中。
“他在干什么?”白页尘诧异道。
“喝水吧。”宁汐凉猜测道。
“裹尸地里的水能喝?!”白页尘更为诧异。
“怎么就不能喝了,你要是被被困在这几天几夜,说不定也会像他这样挖土喝水呢。”宁汐凉调侃道。
“胡说什么!我就算是渴死,也不会喝藏骸荫里的一滴水!”白页尘铁骨铮铮地发誓道。
“不喝就不喝,还扩大不喝的范围,啧啧。”宁汐凉摇了摇头。
那屠户将头埋进水中,大概过去了两三分钟,却迟迟不抬头,云泽看着不对劲,便拍了拍那屠户,屠户的身体一歪,倒了过去。
“啊?!喝水喝死了!”白页尘大叫。
“哪有,”宁汐凉检查了下屠户的心跳,“在水里憋气,昏死过去了。”
“我的天,我们在这看了半天,就是看个疯子在这自杀未遂?!”白页尘心态崩溃,拔腿就要走。
“喂喂喂!要走先把这个大叔也带走啊!”宁汐凉喊道。
“我和你一起搬!”云泽也朝白页尘喊道。
白页尘欲哭无泪,他怎么总有一种被迫营业的感觉!
于是便咬着牙,和云泽一起讲这个屠户搬出了裹尸地。
“重死了!喂,我们不可能要一直带着他吧!”白页尘抱怨道。
云泽道,“要是丢下不管,他可能会被猛兽吃掉。”
“带上他,你们若是碰到了猛兽,独善其身尚且不可,怎么顾得了他人的呢?”一阵妖娆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同时传来的还有众多脚步声,缓慢地,从容地,那些人从暗处现身,出现在三人面前。
一共五个人,三个男人,两个女人,两个带着面具,一个扮相妖娆,一个光头,一个撑着纸伞。
“至少现在,我们不能放任任何一个人的生死。”云泽答道。
“那你可真是博爱地很啊。”紫衣笑道。
“你们是好人吗?”白页尘向那几人喊道。
“好人?”老朽意味不明地回答道,“我们不知何为好人,何为坏人,但知,我们不是一路人。”
话末,白页尘立刻警惕地握住剑柄。
“不过,只要你们不挡着我们的道,不管你们将我们当做好人,或是坏人,我们都可以带你们离开这里的。”紫衣笑道。
“挡道?我们做了什么吗?”宁汐凉问。
紫衣笑而不语,宁汐凉也不多问,说道:“那这个屠户呢?”
“留下。”老朽说道。
三人都沉默了片刻。
云泽问道:“他是你们带进来的?”
“是也不是。”老朽回答。
“什么是也不是?”白页尘不耐烦道,“你就直说,你们是不是要杀他?”
“并不是我们要杀他,”紫衣回答道,“好了孩子们,已经说了,想活着出去,就别挡我们的道,就算顾不上你们自己,也要顾着那边被犬齿蛇纠缠的伙伴们吧。”
“什么挡道不挡道的,路在你们脚下,腿长在你们自己身上,我们不让你们走了吗?!”白页尘翻了个白眼。
话末,那边的光头忽然将锤子砸进身旁的土地里面,砸了一个大坑,他浑身戾气,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厮杀。
白页尘怂了,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云泽莞尔道,“对不起,我无法看着一个人死在我身前身后。”
“加一!”宁汐凉举起了双手。
“.......那我也!”白页尘再次被迫和两人保持意见一致。
“孩子们,”紫衣冷笑道,“有些领域,一旦踏入,惹上麻烦,找不到破解之法,一辈子都要被困在里面。”
“都摆明了和我们作对,还和他们啰嗦什么呢?”纸伞将伞收起,变魔术一般地,又从合起的伞里抽出了一把刀,他漏出森白的牙齿,像是在笑。
“以多欺少。”几乎不说话的小冷忽然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