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矗立在云层之中,观察着战场形势的变化,他并没有轻易改变命令。那些曜日帝国的士兵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乱成了一锅粥。短时间内,莫说合围了,就是想要重组形成战斗力怕是都很艰难。
反观风林帝国一方,却是战意正盛。历经一个星期的战斗,五百万的风林帝国军队已经只剩下了不足三百万。但是由于皇室下达的征兵命令,至少五百万的青壮年男子被拉到了军中。想要造就出最好的士兵,那就让他们见血。
老兵冲在最前面,新兵跟在后面。用鲜血,激发他们心底的兽性。
遥遥望去,那些士兵仿佛就如同麦子一般一排一排的倒下,后面的人又顶了上来。由于曜日帝国的军队失去的战意,有的士兵甚至连武器都丢了。只想向后逃,而后面的骑兵也在向前移动,不断的压缩着步兵的空间。曜日帝国地处于大陆的东部,临海。多平原,少高山。饲养马的本来就少,战马就更少。所以曜日帝国,一直都是以步兵为首的。
但是为了这次战争,也堪堪凑出来了三百万的铁骑。而剩下的一千七百万,均是步兵。步兵被自己国家的骑兵和来自风林帝国的骑兵夹击着。那些步兵手上的武器,甚至根本刺不穿那些重骑兵的铠甲。顿时之下,那些步兵鬼哭狼嚎,完全失去了士气。
现在的他们,只想跑,可是却被前面挡着,逃也逃不脱。只能被后面的重甲骑兵追上,粗大的长矛像串葫芦一样将他们穿了起来。
一个士兵失去了理智,竟然将手中的的长剑刺进了前面战友的胸膛。一旁的那些步兵一愣,显然也被那人的动作吓到了。但是那些士兵望着身后近在咫尺的凶狠的风林帝国的重骑兵,便纷纷效仿。
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自己昔日的战友。
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现在在他们眼里,只要能够杀了自己面前的人,就能够活下去。
张天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没想到,人在死亡面前的人心自然险恶到了如此地步。其实也怪不了他们,只能说他们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前后都是死,莫不如搏一把。
那上将军也是愣了,怎么自己打起来了呢。
“给我擂鼓,擂鼓,让那帮蠢货住手!”
那上将军气急败坏道。
那些擂鼓的战士连铠甲都脱了,身上汗珠细细的密布着,青筋暴起,已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是那些士兵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听从命令。
张天下令,放缓进攻锋芒,适当补刀。
见机行事。
张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先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我方的战士还可以养精蓄锐。一旦他们疲惫了,或者有生存的空间了。重甲骑兵的迅速冲上去,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半日以过,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
两军已经厮杀了一夜。
曜日帝国也不全是蠢材,在三更时分就已经形成了有效的反击。同时步兵也让出了能够同时容纳二十骑兵通过的道路。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两军已经僵持住了。
即使局势稳定了,但是曜日帝国依旧损失了大约六百万的步兵。此外还有近三十万的骑兵,损失在了内乱之中。
风中夹杂着血腥味,尸体横陈。
张天也已经有些疲惫,这种疲惫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曜日帝国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那么弱,调整的速度十分快。
反而倒是风林帝国这一方,并没有什么优势,漏洞百出。曜日帝国的士兵大多是练习过修真者的法门的。单兵的身体素质,要远远的强过风林帝国的士兵。
如果不是张天提前弄好了一切,在云顶运筹帷幄。恐怕那就真的是他们要输了。
远在大陆的另一侧。
边关的冷月凄清,马蹄声阵阵。一道道身影隐入了夜色,身影又被拉的很长。风中裹挟着血腥气味,细沙顺着袖口钻进了衣服里。
远处的天空透着一丝光亮,将天幕衬映。万里的大漠戈壁滩,此时却成为了这条防线中最残酷的战场。血色和夕阳交织着,谱成了一副独特的壮美画卷,
萧逸摸着怀中已经断成了两截的剑,不禁苦笑着。
他侧卧在战壕中,想着那记忆中的家乡。近些天来倒是显得越发清晰,特别是离家前母亲的那一声声训斥,多么亲切。
一转眼已经从军五年,身旁的战友接连死于频繁的战斗。曾经面对死亡本还颇为伤感的萧逸,如今已经能够麻木的与死神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