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杨溢,几点了。”
张天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胸口就要炸裂,快要窒息死了的一般。张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竟然定格在了昨夜的晚上十二点,张天苦笑着拍了拍一旁杨溢。
“大哥。”杨溢微弱的回答了一声,在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惨白色的嘴唇,可见杨溢的状况也不是太好。
“几点了。”张天问道。
“八点了。”杨溢挣扎着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背上的表道。
“你不吃些东西啊,十二个小时呢!”张天问道。
“别说吃的了,就是喝一口水都感觉好像是喝了铁渣子的,从嘴里疼到心里。”杨溢摇了摇头道。
张天转过头看着走廊内歪歪斜斜躺着的士兵。有的已经昏迷在地,不知死活。
“还有活的不!”张天喊了一声。
“排长,我还好。”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是孙建超。
“孙建超,你怎么没事,不怕窒息?”
张天有些不解,他此时呼吸也是极为困难,但是这个孙建超竟然没有一点不适的现象,还生龙活虎的。
孙建超憨厚一笑道。“排长,我在十岁前一直在青藏,适应了这种低气压,空气稀薄。”
“哦,原来是这样。”张天也没有深问,翻了个身子躺下了,此时他的意识以然有几分模糊。
…
“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传来了一声枪响,将张天和杨溢惊醒了。
“大哥,这枪声是勃朗宁发出的啊。”杨溢痛苦的捂着脸,心中在滴血一般。
在团里,有资格用勃朗宁的只有团长,这枪声响了,代表团长很可能遭遇了不测啊。
张天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没说,只是奋力从褶褶巴巴的裤脚里,掏出一盒烟。
打开,只剩下两根了。张天点燃了其中一根烟,用他略显苍白的手指夹着,缓缓放到嘴边,深深吸一口,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
他将剩下的一根递给了杨溢。“最后一根烟了,抽了会好一点。”
杨溢默默不语的接过了这根烟,顺手掏出衣服上兜的火柴,将烟点燃,猛的大吸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
“时间约摸也差不多了吧。”张天问道。
杨溢没有说话,只是吐了口唾沫,又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烟,然后将烟扔到脚下狠狠的碾碎了。
“这可是最后一根烟了。”
“我知道。”杨溢说道。“可是人都没了,要烟还有什么用。”
“团长没了,还有我们,我们要活下去。”张天语重心长道。
“是啊,活下去。”杨溢反常的笑了一声,可是笑的却有几分无奈,或者可以称之为荒凉。
他抬手看了看表。“下午一点了,到了,招呼兄弟们起来吧。”
杨溢稍微动了动剧痛的胸口,怒骂一声。“草,真是够了。”
“孙建超,将门和窗户都打开。”
十二个小时的缺氧和未进半滴水米,让张天等人浑身无力,连动弹也做不到。
“是,排长。”孙建超将火箭筒放在一旁,起身推开了二楼所有的门,又将所有密封的窗户打开。
看着那一缕阳光和感受到的一阵轻微的风,和光明时期并无两样,人还是那些人,只是黑暗却来临了。
张天从背包中扣出一块压缩饼干,就着水壶里的水,勉强吃了下去。感觉身上的有点力气了,便扶着墙起了身。
“活着的都起来,吃点压缩饼干,喝点水,去窗户那里通通风,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战士们开始有了轻微的反应,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也稍微回复了过来,爬着或者走了去了窗户处。
但也还有几名战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溢,去将那几个人叫醒,我们还有大事情要做呢,这样都能睡着。”张天笑骂道。”
杨溢走到那几名战士身旁,推了几下。
他将无名指放在那几名战士的鼻子上面,竟然不见呼,又将手向心脏的地方摸去,笑道。
“这帮小子,竟然昏…”
“怎么了,杨溢。”张天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们,都已经死了。”
杨溢转过头来,眼泪早已经盈眶。像杨溢这种流汗流血不流泪的铁打一样的汉子,竟然哭了。
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