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歌从钢琴前站了起来,走到杜美心身边给杜美心一个大大的拥抱。母女情深的样子,旁边有人看着鼓起了掌。
“美心,你真会教育小孩。天歌是既乖巧又能干。让人好生羡慕。”
杜美心笑意盈盈地说:“我家天歌只是小打小闹,都是大家捧场。不过她在艺术方面的造诣还是可以的,茱莉叶音乐学院毕业,人家都到世界各地演出,她倒好,留着这手艺只在家摆弄。”
许天歌搂着杜美心的脖子撒娇道:“我要陪妈咪啊,要是我不在身边,你该有多寂寞。等我结婚了,到时候你想黏我都不是随时黏得到了。”
在座的人哄堂大笑,许家二小姐这是有多恨嫁了呀沁。
杜美心轻轻拍了拍许天歌的手臂,佯装生气地说:“当着叔叔阿姨的面,也不觉得害臊。”
许天歌搂着杜美心嘻嘻的笑。
撇去别的原因不说,当当看着她们母女这融洽的样子,着实令人眼红。
这时两个工人抬了一副大大的油画进来,在杜美心旁边停下,他们身后跟着的是送礼的人,李太太。
林澜一看这女人,嘴角向下压了压,和季雨薇嘀咕了一句:“我看这女人是来刮妖风的。”
“刮妖风?她刚才朝我们这边看了看,这妖风是冲我们来的吗?”
“醒目。只是这点子指不定是别人出的。”
季雨薇和林澜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坐着,俩个人都镇定自若。林澜见季雨薇稳稳地坐在那儿,一点儿紧张的反应都没有,对季雨薇是更加喜欢。
不惹事,也不怕事。要在这豪门圈里站稳脚跟了,这点心理素质是必须要有的。
李太太也就是一翻奉承的话:“美心,我们多年的好姐妹了,你生日我略表心意,请你笑纳。”
在李太太的示意下,两个工人把盖在画上的布扯了下来。
季雨薇看到画里的内容不由得眉毛挑了挑。
这幅画的内容她再熟悉不过。这是她在湖区别墅做的第一幅画。很纯粹的一副风景画,由于当时她心情低落,于是碧蓝的湖水上倒影着的是乌黑的云,天空是灰的,周边的植物都是凋敝的,唯有一轮朝阳喷薄而出,道道金光直线地打在周边的灰败上。
整幅画给人传递的是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因为色彩的强烈对比,和物体的抽像,使季雨薇这幅画给人很强烈的冲击感。
李太太解释说:“这幅画可是我费了一些周折才弄到的,这是一位新星画家的画,听收藏大家齐衡介绍很有升值的潜力。”
杜美心十分高兴地收下了李太太的礼物,说着感谢的话:“李太太的礼物真是别具一格。我很喜欢,谢谢。管家,把这幅画好生保管起来。”
管家正要叫人上前搬画,宾客中有人站了出来,对杜美心说:“许太太,后现代派大师的作品我了解过不少,对画的收藏价值也略有研究,不如让我仔细看看这幅画。”
杜美心还犹豫了一下,推辞道:“卢教授,先用餐,先用餐吧,这画我一会儿让人挂在客厅里,卢教授想要赏画也不用急于一时。”
李太太却说:“卢教授既然懂画,那帮我看看我这画是不是真品。毕竟辗转了几手,要是假的,我就找回那人去。”
“那既然是这样,就有劳卢教授了。”
杜美心把那位卢教授请了上去。
林澜轻声对季雨薇说:“他们不会在这画上做什么文章吧?”
虽然看起来这几天人的行动水到渠成,季雨薇还是觉察到了一种挑衅的味道。她抬眼看向杜美心旁边的许天歌,正好许天歌也在看她。许天歌嫣然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看好戏的优越。
季雨薇收回视线,不以为然地对林澜说:“大概是。”
“都怪我那天多嘴,说你一幅画卖很多钱来着。现在看来我和她们说这些做什么?怪不得杜美心一定要邀请你来,原来是让你出丑来的。”
林澜自责道。
季雨薇淡笑:“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当然需要林姨大力宣传一下了。”
林澜见她一点儿也不在意,心放宽了些。带着一点愤怒看杜美心如何演这出戏。
卢教授的装备倒是齐整,他随身戴着手套和放大镜,走到那幅画前上上下下仔细瞧了瞧,然后推了推眼镜问李太太:“李太太,你说你这画很有收藏价值?”
李太太肯定地说道:“对啊,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收藏家齐衡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