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伍智勇一走,殷天硕催促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和许天歌认识也有十几年了,许天歌小他五岁,刚来殷家的时候,她喜欢跟在殷天硕的屁股后面,天哥哥长,天哥哥短的叫着。杜美心要带她走,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嚷着要做殷天硕的老婆,不要回许家。那时候她也就五六岁的年纪,而殷天硕已经十来岁。
在他的记忆里她算是乖巧的,但就是太乖巧,便有些令人索然无味。
他是怎么动过和她结婚的心思的?殷天硕还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许天歌见殷天硕在凝神想着什么,她抓住这个微妙地变化,争取道:“天哥哥,我想喝杯水可以吗?”
殷天硕嗯了一声。
许天歌眼睛都哭红了,她步子不稳地出了办公室,去洗了茶杯茶具,不一会儿回来,动作熟练地冲了两杯红茶。
她端了一杯放在殷天硕的跟前,笑得比哭还难看,恳求道:“天哥哥,请喝一杯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倒茶了。”
殷天硕看了看紫砂杯子里红得剔透的茶汤,伸手把茶接到跟前来,刚要喝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重新把杯子放下,一抬眼见许天歌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殷天硕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闷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许天歌木木地问:“天哥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天?”
“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喜欢又能怎么样?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你回想一下,这些年我和你的关系,是怎么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的。”
殷天硕语气里也有一些伤感。
“你也不要太悲观了,你在这里做的事情顶多算是一个从犯,用不着多久就可以出来,到时候可以换个地方平静地生活。”
到底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看着她眼里的灰败,殷天硕宽慰道。
许天歌眼泪簌簌地流着:“苟且地过一生吗?在没有你的地方?”
“不,天哥哥,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知道是我蠢,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你多少年,你早已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虽然这些年我只是做你的助理,每天看着你忙忙碌碌的,我已经十分满足,现在连这样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份悲微只有我自己知道。”
殷天硕忽然有些心里沉重,他问:“然后呢?”
许天歌转身走到沙发区的茶几旁,连喝了几杯茶,喃喃自语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忽然觉得鼻子一股热血流出来,人不受控制地倒下去,许天歌一阵错愕:爸爸不是说那包药是令人仙仙欲死的药吗?她又被骗了。
“天哥哥,那茶别喝,有毒……”
殷天硕看着她倒下去,他慌忙过去想要扶住她,许天歌嘴角已经有白色的泡沫吐出来,样子变得狰狞。
茶是她冲的,那么这药也只会是她自己放下去的,殷天硕意识到自己的心软被许天歌利用时,他愤然地凶她:“许天歌,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许天歌这会儿倒是释然了,她还有一口气,吃力地说:“能死在你的面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只是,天哥哥,我不甘心。你能不能抱抱我?”
“药是你爸给的是不是?这倒底是什么毒?”
殷天硕没有迟疑,弯身将许天歌打横抱起来,冲出办公室想要把她送去医院。
“来人,来人,小陈,备车。”
殷天硕眼睛瞪得吓死人,秘书处小林她们听到声音冲了出来,看到殷天硕怀里的许天歌口吐白沫,流着血都吓死了。
“我办公室的东西都不许动,快,按电梯,备车,备车。”
小林他们从来没有见殷天硕这么乱阵脚过,总裁办公层乱成一团。
只是那毒药太强,殷天硕抱着许天歌才下到一楼,她就断气了。
殷天硕仍是抱着许天歌上了车,小陈看着这情形有些腿肚子发软,载一个死人,他还从来没有干过的事,真怕晚上回去做恶梦。
他发动车子的手都在发抖。
好好的许秘书,怎么说没就没了?
“去许家。”
殷天硕已经从刚才的混乱中镇定下来,他头脑清晰地打电话和伍智勇简单说了一这事,让他处理现场。
伍智勇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天哪,还好你命硬。”
许天歌明显地是冲着他来的啊,这女人太可怕,得不到宁愿毁掉。
“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