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薇和齐衡一起下了楼，俩个人无声地走了一段路，季雨薇一直把齐衡送到小区门口，才说：“今天不好意思，你没吃饱吧，改天我再请你。”
齐衡淡淡地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殷总真是会选时间，我好不容易和你有一次共进晚餐的机会，结果殷总横插一道。我觉得蛮遗憾的。你说要请我，我可是记在我的小本本上了。”
“放心吧，少不了的。”
齐衡其实还想陪她一起走走的，这些天他常常以聊工作为由，把她拉出来，围着宝鼎公寓转。
宝鼎的环境是没得说的，旁边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又挨着中心区公园，简直在一个天然的大氧吧里。
可是季雨薇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齐衡不舍地说：“天气冷了，你先回去吧。当然如果你想陪我一起再去吃点儿，我想我会非常乐意。”
他的目光炙热，令季雨薇不敢回应。
她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那我不送了，你路上小心。”
齐衡刚刚升腾起的微弱的希望就这样被她无情地掐灭了。
齐衡一直看着季雨薇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转身离开。季雨薇是不知道，她刚才往回走的步子有多么的急切。完全让人无法相信那是一个怀胎九个月的孕妇的步行速度。
想到她快步的情形，齐衡不由得苦笑。
季雨薇到了公寓，当她推开屋门，看到空空如也的客厅，不由得心头一冷。
转念一想，她自己兀自发笑：难道还在期待什么吗？
殷天硕和她温存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他不那么讨厌她，还能听林澜的安排，给她送燕窝过来，在重新接触她这件事情上还算配合，她已经要烧高香了。
门口的女人呆呆地在发笑，这种傻笑在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殷天硕想了想，脸不由得神情绷了起来。
“总算舍得回来了？林筱薇，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丑。”
季雨薇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才看到角落里的殷天硕。
黑灯瞎火的，他就为了窥视她？
季雨薇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你觉得丑可以不看，我又不是笑给你看的。”
殷天硕被她怼得想要发火，这女人又说：“对了，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林筱薇，这是我家，我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季雨薇倒不是真想激他，他殷天硕还怕没房子住吗？虽然他们俩个没离婚，可是这房子的的确确他办了过户给季雨薇的，要是以他平时那心气高的样子，他早一走了之了。
谁知道他老人家赌气说：“你想赶我走，我还偏偏要住在这里。”
季雨薇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殷天硕有些不自在地问。
季雨薇“啪”的把客厅的灯打开，语气阴阳怪气地说：“我发现殷总没怀孕，这智商段位也和孕妇一样了，竟然轻而易举地入了孕妇的套。”
殷天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兴去了卧室，关起门来。
距离上次他来宝鼎公寓有些日子了，况且上次是伍智勇把他从警局接来，直接送到这里，他也没进卧室。今天赌气决定在这里留宿，进到卧室里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衣架上挂着一件深蓝色的浴袍，那是他的，他走过去将衣服拎在手里，衣服熏过檀香，那是林筱薇的杰作。
回想起来，他们同居的时间并不长，殷天硕拧眉，她不是巴登街长大的吗？难道这熏衣服的活儿，是他教的？
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殷天硕知道自己某些记忆丢失了，许世勋审判时，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经历了什么。他也去巫大为那儿证实了，许世勋对他的作恶。
他试探着向季雨薇靠近，试图找回那些属于她的记忆。
殷天硕手里攥紧着那件松软的浴袍，看到床头柜上摆着几本书，他走过去随意地拿起来翻了翻。
《时间简史》，这本书他有印象的。这是他第二次读了，毋庸置疑床头柜上的这本是他读的，不是林筱薇读的。其中有一页被折了起来。殷天硕翻到那一页，一行隽秀的字写着：2018年11月16日。
这个日子他仿佛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样，他想抹都抹不掉。
正是在那一天他被绑了。
那半个多月来所受的待遇像潮水一样袭来，他越想忘记反倒记得越牢，他仿佛又走进了那个逼仄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