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玲珑楼之内安静异常,能看到不少在胭脂楼门前还大声喧哗调笑的文人公子,到了玲珑楼门前都不由得收敛了许多。
常禄介绍道:“公子,胭脂楼和春梦楼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只有玲珑楼只卖艺不卖身,内中的姑娘们全都是碰不得的,只许看不许摸。”
常笑微微皱眉,“出来卖还搞这么多花样?难道进去就是听曲儿看舞不成?”
常禄似乎是怕常笑去了坏了玲珑楼的规矩,连连点头道:“就是如此,前年张家的一位远方亲戚来到玲珑楼内非要动手动脚,最后是被活活从楼上丢下来的,好险没落下残疾,从那之后基本上去玲珑楼的人就都规矩了。”说到这里,常禄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小的听说这玲珑楼实际上是皇上养在宫外的外室,那青袅姑娘就是当今万岁的枕边人呢。”
常笑闻言不由得哂然一笑,这种言语他是不相信的,皇帝老子会将自己的女人养在宫外任人渔色?就算是蒙上面纱也不成啊。这种言论定然是民间以讹传讹的八卦消息。
常笑迈步便走向玲珑楼。
玲珑楼门口也如其他两楼一般站了两个知客的龟奴,但这这两个龟奴可是没有半点龟奴的模样,根本不似其他两家那般迎来送往点头哈腰,完全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就像是两尊门神戳在那里,一般人进出他根本不管你。
不过常笑便被拦住了,其中一个龟奴双目微微一开,扫了眼常笑皱巴巴的衣袍,还有胸口处的一个小小的破口,冷哼一声,一伸手,拦在了常笑身前。
“对不起,玲珑楼的规矩,衣冠不整者谢绝入内!”
我嚓!
这不是前世的那一套么?
常福、常有一听就不乐意了,马上就要发作,他们在五峰县可是横行无忌的角色,即便觉得京师之中龙蛇混杂,但一个青楼把门的龟奴他们可不会看在眼中。我家公子乃是皇亲国戚,难道连你们青楼的门都进不去?
常笑干咳一声拦住他们两个,刚要开口,从后面走来几个已经有了三四分醉意的公子哥。
其中一个哎哎叫唤两声,然后笑道:“那里来的乡巴佬,穿得皱巴巴叫花子一般,竟然也敢到玲珑楼门口来闲晃,快快给你家爷爷滚开些。”
常笑闻言心中微微一愣,怎么这么快就有这种戏码上演了?
常福已经怒然大喝:“哪里来的狗东西竟然敢在我家公子身后乱吠?”
常笑也转过身来,回头望去,就见身后是四个公子哥,模样还算不错,都是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眼袋微黑,为首的一个最是虚弱,常笑甚至感觉得到沉迷酒色夜夜笙歌的他活不长久,另外三个常笑却看出些不同来,这两个虽然也是面色微微发白,但脚步扎实,一看就是有些武功基础的,虽然喝了酒,但往那里一站就像是钉子一般,扎得稳稳的。
“看来这京师也不完全都是纨绔子弟。这三个就很有模样。正好,正好,公子我正要找茬惹事,想要露些峥嵘找他们下手这是最好不过了。他们先出口骂人,又自称爷爷,我就站到了这个理字!”
常笑心中冷笑,随即却微微皱眉,双目离开三个公子哥,朝着四周望去,这边一吵闹,立时就有人围观,这里本就是人多如流的地方,自然不乏好事者。
常笑没理会身前的四个公子,目光在人群之中转动一匝,随即又抬头望向春梦楼三楼开着窗户的房间。
此时那开口骂人的公子,已经站了出来,暴怒异常的指着常福喝道:“狗奴才,你他娘的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如此说话,真真瞎了你的狗眼!”
常福毕竟没太大的见识,在五峰县的时候纵横无忌,但是到了京师还真是有些发憷,离开五峰县的时候又被老夫人训斥一番,叮嘱不可生事,尤其是回身看到这四位公子的衣着打扮之后,常福更是没了底气。
为首的公子一身皂袍,上面绣满了华贵的纹样,腰带上镶着一块鸭蛋大小的老玉,光是这一套行头恐怕都在三百两上下。
反观常笑,衣着只算是中等偏上,以往的常公子还好些打扮,但五峰县毕竟不是京师这种繁华之地,风尚落后许多不说,也比不得京师的奢华气象,再加上常笑本身不喜欢太过张扬的衣着,更不喜欢衣服上滴了当啷的挂着零碎,是以穿在身上的都是面料昂贵,但款式简单松快的服饰,在常笑前世,这个叫做简约,但在这个时代就叫做寒酸了。
对方四个公子各个光鲜,富贵逼人,常福自然没了气势。双目有些发愣。
常福一蔫,常笑又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