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
崇祯没有回答,常笑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其实叫常笑说出这大明为什么会灭亡,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的,这种问题需要去问史学家,常笑现在要做的就是引导崇祯,他不需要说出具体的原因来,他只要引导这个精明至极的皇帝的思维走上明朝必亡的道路就成了。常笑的策略说白了,就是忽悠!
“皇上觉得哪里最乱?”
崇祯揉动眼角的手指微微一顿,不由自主的就去想,九边应该最乱,那里有女真鞑子作乱,不久之前,皇太极甚至曾经跑到京师周边来郊游,不对,或许应该是内患最乱,陕西连年大旱处处都是流民,处处都是民匪,女真不过是体外之疾,民匪却是腹内之患,这个最乱,也不对,民匪不过是腹内之患,而这朝堂百官各个都是巧言令色之辈,妄图清名却不愿为天下尽心,整日勾心斗角绞尽脑汁却不愿在政事上稍有作为,民匪是腹中之患,那这百官就是脑中之瘤了,还有,如今朝廷处处用钱,年年亏空,百姓赋税更是年年登高,这……简直是处处皆乱,处处都是最乱……
常笑在崇祯双目眼神变幻的时候,又问道:“皇上,这大明天下,什么地方是好的?”
崇祯闻言,思绪又被带到这里,南边还是好的,那边工商发达,没有战灾天祸,只是土地税负却年年减少,沿海之处多有匪患,不过总体上还是好的……这是说我大明只剩下一半的意思么?
常笑见崇祯目光游移,有些恍惚,便知时机到了:“皇上,长此以往,大明将会如何?”
崇祯闻言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一个大明将亡的念头来,这个念头其实他并不陌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大明天下究竟糟糕到了什么程度,这个念头他虽然不是这么明确的想到过,但却也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一直都是他不敢承认不敢去想罢了。
不过崇祯目光随即一凝,迷离变得清明,目光如电般的看向常笑,冷笑一声道:“朕差点被你兜进圈子里去,说来说去,你还是未曾说出为何大明将亡!”
常笑心中微微一禀,这崇祯还真是不好对付,被他忽悠了一圈竟然这么快就自己钻出来了。
不过常笑也不是就这么两把刷子就敢在皇帝面前大言不惭,“皇上,天下处处皆乱,万里江山日渐糜烂,大明为何将亡,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必为难草民呢?”
崇祯闻言目光冷冷的扫了常笑一眼,随后道:“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不过这些不重要,说说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朕平息这天下乱象!”
崇祯这话出口,常笑便明白,崇祯终究是入套了,只不过这个套不是他常笑设下的,而是在崇祯心中自己的套,事实上这个也并非是套,而是事实!
常笑闻言便要张口,崇祯却微微俯身向前道:“想好了再答,若是你的回答叫朕满意,朕自然不会为难你一个草民,若是叫朕不满意,朕就一定要好好为难为难你这个草民!朕不满意千刀万剐都嫌不够快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好牛|逼的样子!”常笑心中对于要自己当皇帝如此牛|逼一下的愿望不由得更加强烈起来。
“皇上,治乱世当用重典。”
崇祯等着常笑继续说下去,常笑却不说了,崇祯双目微微一眯道:“就这么一句?”
常笑点头。
崇祯不由得一愣,在他看来常笑总也应该有一番言论来论述自己的与众不同,却万万没想到常笑说出来的就是这么一句人尽皆知的言语!
崇祯怒极反笑,“这句话还要你来告诉朕?常笑你是嫌一刀斩头不够痛快,千刀万剐株连九族才来得快意?”
常笑面上没有丝毫惧色,道:“皇上,草民的这句话人人皆知,但却未必人人都能够用,乱世当头,首重震慑,人人皆知重典,却不知该对何处施以重典,重典二字用对了自然是治乱之道,用错了,却是助乱之为,皇上可知何处当以重典?”
崇祯一愣,治乱世当用重典这句话谁都知道,但内中道理他却并未深究过,想了想后道:“自然是对流民草寇施以重典!”
常笑一笑道:“皇上错了,草民流寇不过是疥癣之疾,九边之乱也不是不能平息,大明真正的问题不在此处,而在官,皇上,国之大患永远都是官,治国就是治吏,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如果臣下一个个都寡廉鲜耻,贪污无度,胡作非为,而国家还没有办法治理他们,那么天下一定大乱,老百姓一定要当陈胜吴广。攘外必先安内,九边之患只要能够维持,就先不去管它,流民与野有一半是天灾,但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