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充满无助的神魂在空中不停地挣扎,最开始这个小女孩似乎还想要常笑帮忙,但看到常笑那双冷漠的瞳子,小女孩绝望了,开始张开嘴啼哭着,看样子似乎是在呼唤自己的妈妈,寻找自己的最亲近的人来救援她。
然而,在这神魂如潮水般汹涌的纷乱之中,她有那里找得到她的妈妈?常笑似乎听到了这小女孩神魂传来的哭泣之声,这声音一路向上,最终消失在业力碑之中。
常笑依旧冷漠,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一般。
数十万的神魂朝着业力碑汇聚过去,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整个城池之中的神魂和伪神被清扫一空,全都进入了大自在天的业力碑之中,被业力碑封印在碑座之下,会聚集成无数个小小的浮雕,此时的碑身上便是密密麻麻的三十多万的神魂托着这一座业力碑,一个个神魂表情痛苦,似乎正在承受无穷的磨难。
大街上一下就,冷清下去,常笑耳中只有风声发出声声轻响,从耳边刮过。
常笑来到这座业力碑底部,宽大的碑座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神魂,常笑的目光从这些凝固了的僵硬的神魂之中一掠而过,随即就看到了一个有些刺目的神魂,正是那个撞了常笑一下的小姑娘的神魂,这小姑娘的神魂并未直接托举着业力碑,承受业力碑的庞大重量,而是蜷缩在一个身影的怀中,这个身影是个中年男子,一个十分普通的男子,没什么特殊之处,要是一定要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个男子的神魂抱着小姑娘的胳膊十分有力,他在努力的用自己的身躯为这个小姑娘撑起一片还算宽松的空间来!常笑看得出,这个男子应该就是这小娃娃的父亲。
一个平凡的父亲,能够为自己的孩子做到的,恐怕就是这个了,努力的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一片天空,给自己的孩子一个还算能够自由生长的舒适空间,这样的平凡的父亲或者不能给孩子天下的各种宝物,与生俱来的权势,从不短缺的美食佳肴,但这样的父亲依旧是伟大的,在常笑眼中,一个身影逐渐和这个父亲的重叠起来,这个身影在常笑的记忆之中已经泛黄褪色,但无论如何这个身影都是最清晰的,这是常笑的父亲,那个曾经用柔弱的肩膀为常笑撑起一片天空的父亲。那个靠着买菜修车省吃俭用的给常笑撑起一片生存空间的父亲!
一瞬间,常笑的冰冷的心,被融化了,一种情感开始在常笑的身心之中流淌起来,使得常笑的血液开始逐渐流动,乃至于在血管之中奔腾起来,冰冷的心在滚烫的血液的冲击下,逐渐重新跳动起来。
此时的常笑忽然了悟了,真也好假也罢,其实都是表象而已,是真的又能怎样?是假的又能如何?真真假假本就没有那么遥远的距离,至少在常笑的心中,在人的心中应该没有那么遥不可及,整个世界之中,最真的不是那些所谓的真实,而是人心,是人心的认可,是曾经过去的岁月,真正的真实是那些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过去。
别人的真实,其实根本就与自己无关,就算是自己身处于龙气打造的虚幻的世界之中,那又如何?外面的世界是真实的,但难道自己走过的岁月就是虚假的么?那些无法改变的过去就是虚假的么?
所谓真实究竟是什么?常笑脑中的灵光一闪告诉常笑,所谓真实就是自己所经历的过去,或者说,过去是比真实更加真实地存在,因为真实是可以改变的,但过去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更改的,不可更改的的过去,岂不是比真实更加真实地存在?
常笑随即又在心中将自己的想法否定,要是过去是不可更改的,那么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已经将过去改变了么?但是常笑却隐隐觉得,过去依旧还是无法更改的,他对此甚至毫无理由的深信不疑。哪怕常笑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常笑想到这里,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这件事在常笑心中画上了一个圆圈,叫常笑在其中驴子拉磨般的转动不休,无法从中走出来。
常笑皱眉细思了足足半个时辰,依旧没有收获,但至少有一点他已经有了深切的认识,那就是真实与否除了力量上的对比之外,并没有常笑以往想象之中的那么重要,你自己觉得真实,那么就是真实的,你自己将真实当做是虚假的,那么即便真实的也是虚假的,起作用的终究还是人心。
常笑此时又想到了婆罗门教的梵,梵就是真实,梵就是我,常笑此时了悟,大梵天果然不愧是造物主,他早就参悟透了真实的本质,什么是真实,真实就是我,我就是真实!
随着常笑的这个想法在脑中逐渐清晰起来,常笑的神念之中忽然生出一颗水晶般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