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对手。”薛策薄唇轻启,无情地道出这一事实。
他随手扔了剑,朝几人微微颔首,“在下还有事,先不奉陪了。”
说完薛策便转身离去,那一刹那,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
韩瑾瑜性格冲动,做事从不计较后果,因为某些原因,他也确实是讨厌这个女人,见面总要呛上几声,但他没想到今日会有意外之喜。
如果没记错的话,韩瑾瑜的师祖眉山真君年岁已经不小了,这次若是没能成功进阶,怕是……
薛策勾了勾唇,扬长而去。
韩瑾瑜死死瞪着他的背影,双拳紧握,垂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了无边的自责懊恼里。
好半晌后,韩瑾瑜方才颤声道:“宁师兄,我,我惹事了……”
宁珅也是沉默,摇了摇头,“等这事办完,我们一同回去领罚。”
他看向杜锋,目光瞥到一旁的骆青离,骆青离倏然反应过来,暗叫倒霉,忙举起手道:“我愿起誓,必不会将此事向旁人提及。”
本来就是两个门派之间的纠纷,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他们沧海宗里的自己人也就罢了,那薛策明显也是有强力后盾的,宁珅根本奈何不了他,可她一个外人听到了,他们又会怎么想?
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宁珅沉吟片刻,闭了闭眼,沉声说道:“先去城里转转吧。”
……
兴水城饱受瘟疫之苦,疫情来势汹汹且传播极快,让人猝不及防,眼看着已经兜不住了,这些凡人只能向仙门求救。
宁珅问了问患病的百姓,知道薛策他们也是近几日才到的,彼时疫情已经往外小范围地传播了,薛策便差人将方圆百里内所有患病的或是疑似患病的凡人都捉到了兴水城,又在城外设下大阵,禁止出行,在疫情缓和之前,城里的人,不论是得病的还是没得病的,通通只能待在城内。
西北角那只大火炉也是薛策让人支起来的,死于疫病的人,都被丢了进去焚烧,避免尸体继续作为传染源。
虽说城内怨声载道,但短短数日内,疫情传播确实得到了控制。
宁珅不得不承认,薛策的处理很得当。
但如果找不出解决疫病的方法,兴水城很快便会变成一座死城。
骆青离跟着宁珅他们几个在兴水城内四处转悠,看他们时不时向城中的病人打听消息,总觉得他们来此的目的不仅仅是关心疫情,更像是为了完成某样任务。
从疫情传播开始,每一日都有许多凡人死亡,时间就是生命,若他们一开始便是为了救人而来,就不会还特意在那个村子逗留七日除水祟了,更何况这几人根本就不懂医术。
但骆青离也只当什么都没察觉,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有人在城中央架起一座大锅,百姓们自发地拿着碗排起了长队。
锅中是熬煮好的药汤,每人一碗,每天都有人来施药。
空气中浓郁的药味弥散开,骆青离闻着微微皱了皱眉。
杜锋注意到到她的表情,忽的出声问道:“妹子,这药可是有什么不妥?”
宁珅和韩瑾瑜的目光也投了过来,骆青离愣了愣,终于隐约有点明白先前这几人极力邀请她同行是为何故了。
仙家灵植与普通草药大有不同,一般即便是医修丹师也不会特意去研究凡人草药,但对于骆青离这种当了二十年的药罐子,光是闻着这汤药的气味,基本就能闻出来是由哪几种药材熬出来的了。
骆青离低声道:“连翘、射干、半枝莲、蒲公英、千叶一枝花,这些似乎都是用以解毒的草药……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何治疗瘟疫,会用这样一副方子。”
几人面面相觑,杜锋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半晌才道:“这药是薛策吩咐人煮的,薛策医毒同修,对医理素来颇有研究,难不成他还故意开了张错的方子?”
杜锋实在想不明白。
“说不定他正是对症下药!”
一路上都异常沉默的韩瑾瑜忽然说了句,抬起头看着他们,“你们别忘了,玉蟾宗最擅长的是什么?”
几人纷纷哑然。
就是连骆青离也都知道,玉蟾宗多出毒修,同阶的情况下,或许毒修的单体作战能力没有剑修武修这一类强横,但到了战场上,成百上千的毒修,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玉蟾宗才能稳坐南诏上三宗之一的宝座,经久不衰。
宁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