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湖,是我与他初遇的地方,也是分别的地方。”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婉转清音。
骆青离猛地回神,转身就看到一个白裙女子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双清妙目带着淡淡的怀念,望着画中之景。
此前骆青离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女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看她的打扮,骆青离猜测她就是画中的那个女子,也可能是南宫口中的那位主人。
但这女子身上的灵威与真正的元婴修士又有些不同,反倒更像是一抹神识。
可就算是一抹神识,要对付她也是易如反掌的事,骆青离恭敬施了一礼,“晚辈骆青离,见过前辈。”
女子轻轻打量了她几眼,坐到一边,不温不火地笑道:“小丫头,你倒是很镇定。”
骆青离心想她都已经在这了,就是不镇定也没什么用,反正她是肯定逃不走的,还不如就这么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南宫既然说了不要她的命,应该不至于对她一个筑基初期的小修士出尔反尔,先前她承诺自己会尽量补偿,南宫就突然将她带到这里,恐怕也是有事交代。
骆青离拱手问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女子淡淡笑了声。
她气质清雅如兰,天姿绝色,让人观之忘俗,方才画中之景,才不过画出她的三分风骨。
骆青离默默垂下头,不再多看。
女子轻叹道:“你们会到这里的原因,我大致是知晓了,南宫性子顽劣,那片桃林又是我亲自栽种,他不忿有人损坏,这才将你们都带入玄天炼心镜里。”
骆青离沉默不语,须臾之间就夺去四个筑基修士的性命,到头来就只用一句性子顽劣来囊括,恕她不敢苟同。
但她也知道,在一个高阶修士眼中,他们这种筑基期都只是蝼蚁,任由高阶修士动动手指头,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她就是不满也只能认命。
“你的实力不错,以筑基初期的修为,能坚持到最后,还破了南宫织就的幻境,很不错。”女子十分大方地夸奖一句。
骆青离道:“前辈谬赞。”
女子弯了弯唇,手指在桌案上轻点,拿起那面菱花镜,淡淡说道:“小丫头,我这里有件事想要托你去做,你若是完成了,这面玄天炼心镜就是你的。”
骆青离微微瞠目,女子继续说道:“这是一件迷幻法宝,其内是一个迷幻空间,凡是进入镜中之人,皆会受你控制,这也是我留下的唯一一件法宝,小丫头可有兴趣?”
兴趣,怎么可能会没兴趣?
玄天炼心镜的厉害之处,她已经体会过了,现在有个人说要把这样一件厉害的法宝送给她,任谁都免不了心动,骆青离同样如此。
但心动是一回事,她还没冲动到脑子一热就什么都不问直接答应下来。
能让女子以玄天炼心镜为交换条件的,必然不会容易,若是她所托之事,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甚至还有可能会搭上性命,那可是绝对不能够应的。
骆青离问道:“不知前辈所托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
女子低叹一声,娓娓道来:“我姓谭,名雅柔,本是东海沧洲人士,无意之中来到南诏,便干脆在此地历练。画中的男子,是我的道侣南宫恕,道号艮儒,我们就是在须臾湖边相识的。”
说起道侣之时,谭雅柔的面上多了几分柔和。
沧洲在东海的极东面,离南诏甚远,谭雅柔本来是去瀛洲游历的,却意外进了一个传送阵,被传到了近海的一座小岛上,而后便干脆到了大陆来体会一番异地风情。
谭雅柔所处的时代比药王还要早个一千年,那个时候的南诏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宗门,主要是由五个大派掌控,南宫恕便是其中一个大派青阳派的长老,年少有为,英俊不凡,那个时候他还只是艮儒真人,但却有望在三百岁之前就步入元婴期,放在当时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
谭雅柔不是没见过青年才俊,一开始不过是对他有些欣赏,但后来两人一起去了好几个险地历险,患难见真情,便结成了道侣。
过后两人双修,进阶极快,南宫恕进阶了元婴期,成了当时青阳派最年轻的太上长老艮儒真君,而谭雅柔也在几十年后进阶了元婴期,那个时候,他们本打算着一起去东海沧洲,回到谭雅柔出生成长的地方。
但谁知还没动身,青阳派就突遭剧变。
“青阳派传承了足有上万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