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灿金色的阳光落在身上,有种久违的温暖。
“终于出来了……”骆青离长长一叹。
桃树被烧死了几棵,不过好在火势并没有蔓延开,也没有波及到整片桃林,须臾湖边还留着先前他们打斗的痕迹,这些痕迹还很新鲜,显然并没有过去多久。
在玄天炼心镜中一待数月,外界也许只是过去了短短几天。
光是看眼前这片湖泊,任谁也不会想到,这片湖下会有一个隐蔽的前辈洞府,而那洞府里,更是杀机四伏。
回想起自己的经历,若不是脑中那团绿色的禁制还在,她真要以为这就是一场梦。
可是这个梦太残酷了,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要死在里面。
虽说不得已接下了一个任务,但对她来说,也能称得上是一次机缘。
骆青离不打算再在此地多留,踏上飞行法器就离开了须臾湖。
待到骆青离走远,玄天炼心镜中的南宫忽然叫道:“主人主人,另一个人也已经醒过来了。”
谭雅柔微怔,进来的这六个人里面,只有两个熬到了最后。
骆青离在南宫的幻境里只待了片刻,但另外那个男修却几乎沉溺在其中,眉心渗出的精气越来越少,显然再过不久就会因精气耗尽而死。
但偏偏在他快死之前,他从幻境里醒来了。
时漠浑身瘫软地躺在水镜上,他体内精气流失地太严重了,不仅经脉受损虚弱无力,甚至连自身境界都跌到了筑基中期。
幻境中的那个世界多么美好啊,他想要的一切都满足了,如果不是太美好,美好得那么不真实的话,他还真想一辈子都在那样的世界里。
谭雅柔道:“让他过来见我吧。”
南宫依言将时漠带到了谭雅柔的面前。
时漠抬起眼,看到一个雪衣清雅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淡声问他:“你叫什么?”
他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晚辈,仇途。”
与骆青离的“裴钥”一样,“时漠”同样是他的化名。他既然上萧家盗取七色海棠,没道理在萧翼那几个人面前还以真名相告的,若出去以后顺利脱身了,岂不是给了人家线索上门寻仇吗?
但在幻境里的一切皆都无所遁形,在这个高阶修士的神识面前,仇途没再隐瞒。
与先前面对骆青离时一样,谭雅柔交托给仇途同样的任务,仇途很顺从地应了下来。
到了这里,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收下玉牌与记载着艮儒真君信息的玉简后,仇途又问了一个问题。
“敢问前辈,与我一道的那几人,可还有幸存者?”
与骆青离关注域外之物不同,他更在乎的是萧翼那几人的死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已经结了仇,仇途自然希望他们全死了最好。
谭雅柔轻轻扬眉,“在你之前,有个小丫头已经离开了,至于其他人,全死在了玄天炼心镜里。”
仇途目光微闪。
和他一起坚持到最后的只剩下那个名叫裴钥的女修,那么,在他之前就出来的那个女修应该也是裴钥……
早前在闯关的过程中,他就发现这个女修与秋水宗那三人不同,先不提明显高上一筹的斗法手段,便是心境也比另外几人沉稳得多。
仇途对这人不了解,只从萧慕雪的口中得知她是玉蟾宗的弟子。更没想到的是,他在幻境之中差点精气耗尽而亡,裴钥却已经早早地勘破离开。
现在的她还只是一个筑基初期,往后若是等她成长起来,怕也是一个人物。
他们都接下了去往空冥大阵的任务,说不定以后还会再有机会见面……
仇途眯了眯眼,心中闪过数个念头,又一一归于平静。
谭雅柔轻点桌案,悠悠说道:“小子,我不管你和那小丫头是什么关系,在寻到我道侣的遗骨之前,你们都是为我办事的人,你可明白?”
于谭雅柔来说,少一个人,就会少一份可能,就算他们之间有着生死大仇,她都不希望他们折损任何一个。
而在给他们种下的那团禁制之中,也同样有这么一分约束。
仇途敛眉从善如流,“晚辈明白。”
谭雅柔挥手送人,仇途转眼就到了那个放着木架子的洞室,此时的木架子上只剩了四件物品,他一眼就相中了那只装了小半瓶灵液的玉瓶。
“钟灵乳?”
仇途再三确定无误,心中顿时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