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从生到死,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场外安静了片刻,似乎还未从这场斗法的结果中回过神来,而台上的黑袍修士已经收回勾魂锁,细细抹去上头沾染的血肉。
主持斗法的修士再次上台,宣布了最终结果:“此次生死斗获胜者,黑袍公子!”
在座诸多修士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黑袍修士轻轻一哼,转身下了斗武台,离开众人的视线,而那位主持修士则差人将台上那位体修的尸体带走。
从一介凡人修练至金丹后期,其中艰辛可想而知,甚至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这个境界。
有人觉得这场斗法精彩,有人在为体修郝冲感到惋惜,但地下武场生死斗的规矩向来如此,结果从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可指摘。
比试已经结束,没什么可以再看的,骆青离和陆珩也离开了十号大斗武场。林壹又推荐他们看了两场武斗,但有了那场生死斗在前,其余的斗法看起来,就难免有几分黯然失色。
天色将亮之时,两人离开了地下斗武场,这一天的收获不少,以至接下来他们几乎每日都会来地下武场报到,有的时候是旁观他人斗法,有的时候则是自己上场参加武斗。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在与同阶修士的武斗之中,全部保持了不败战绩,和他们交手的对象多数都是白桐仙岛上的武修,这也算是趁着这个切磋交流的机会,熟悉武修的作战手法,同样方便提升自己的应战实力。
骆青离偶尔也会去看一两场文斗,比起武斗的直接粗犷,文斗则要平和许多但白桐仙岛上的修士,还是更喜欢那种直来直往的斗法方式。
文斗比试的是神识,相同境界的修士神识强度也有区别,不过一般不会太大,当然也有和她一样,专门修练过神识功法的,或是那些常年炼丹炼器、时常锻炼神识的,或是年岁比起旁人长了许多,靠漫长岁月一点点累积堆砌的……这几类修士,无论是神识还是元神力量,都会更为出色。
文斗一般不会限制修为,越阶挑战的情况比比皆是,骆青离就曾见一个面貌苍老的金丹中期修士,在文斗上胜过一个比他高了一整个小境界的金丹后期修士。
她自信自己的元神力量在金丹期修士中可以算名列前茅,此类文斗便只是观赏,未曾参与。
不过自从那天之后,接连一整个月,她都没再在地下武场看到那位黑袍修士出现。
有次骆青离问了问林壹,林壹解释道:“那位黑袍前辈很有原则,除却生死斗外,其余斗法皆都不屑一顾,但您知道,修士都是惜命的,愿意参加生死斗的本来就少,更何况黑袍前辈都已经胜了四场了,知晓他实力强横,大家都不是很愿意和他对上。”
虽说一旦胜了,就会有大量的灵石收入,可赢面太小的话,那就没必要冒着性命危险去尝试了。
这种事完全可以理解,那个黑袍人也绝不是什么善类。
这一日,骆青离和陆珩结束了两场武斗便回到朱府,路上还在交流彼此的斗法心得,还未走至各自客院前,就见一人等在了那里。
他们在朱府的这一个月,朱禹祯隔三岔五都要上门一趟,不是送些稀罕物件,就是到他们院子里坐一坐,随意尬聊几句,就算两人态度再如何冷淡,他也不在乎,跟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朱禹祯的目的无非就是一个,请他们答应和他一起去海市。
要是没有早前进朱家第一晚那件事,他们可能也就答应了,不过鉴于这人的前科,骆青离和陆珩始终没有松口,现在还留宿在朱家,也是不便拂了朱前辈的面子。
“陆公子,骆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对上两人淡然的表情,朱禹祯基本已经习惯了。
骆青离无所谓道:“这里本就是朱家,朱三少爷想去哪儿都可以,随意。”
她转身欲回修练室,朱禹祯忙叫住她:“骆姑娘!”
轻轻吸了口气,朱禹祯郑重道:“二位,可否好好聊聊?”
骆青离想了想,还是把人请进了屋,陆珩也走了进来,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一样,懒洋洋地倚在靠椅上,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今日朱某来此,还是相同的原因。”朱禹祯望着神色平静的二人,开口道:“这些天朱某屡次造访,邀请二位前往海市,二位既没有答应,却也没有直截了当就拒绝,可见对海市也是有兴趣的,只是碍于朱某先前不当之举,仍没有决定,不知朱某说的可对?”
骆青离并未否认,海市这种地方,连药王都赞不绝口,她又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