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时候,我要来这里许愿!”我说。
“你信耶稣吗?”
“我好像什么都信,遇佛拜佛,遇仙拜仙,遇上耶稣也祷告一下。这样,无论我到地球的哪个角落,都会有神保佑。不挺好嘛。”我笑呵呵地说。
“为什么要等到平安夜,现在不更好吗?”剩牛排问。
“大家不都是在平安夜十二点钟声响起来的时候许愿吗?”
“是啊,大家都在十二点向上帝许愿,上帝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并且当时那么吵,肯定有很多人许下的愿言,上帝会听不到。”剩牛排说,“不如你现在就许愿,说不定还灵一点。”
他的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我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需要祈求什么。上帝对我很好了,家人健康,工作顺利,爱情甜蜜,这些对我而言,真的足够了。
剩牛排松开我,双手紧握,微闭着双眼,对着天空嘴中念念有词,无比虔诚。
好不容易等他许完愿,我忍不住问:“你许了什么愿?许得好认真!”
“和你有关!”
我的好奇心更浓了:“那是什么?”
他帮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再次紧拉着我的手:“我希望你永远幸福!”
“我现在就很幸福!”
剩牛排温柔而又坚定地看着我,唇边的言语如风一般轻柔,听起来像是说给他自己听更多一点:“我希望这份幸福能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是多久?
永远又有多远?
且不说我们早已忘记了自己前世的爱人是谁,就连今生,又有多少人在牵上爱人的手时,能够确信彼此会牵手一辈子。
我有点无法相信这种听上去有些痴傻的情话竟然是阅尽女人无数的剩牛排说出来的,但是,我爱听,尤其是看到剩牛排的眼中带有一丝隐隐约约的莫名的感伤的时候,我相信在此时此刻他的的确确是爱着我的。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感伤,并且那丝感伤深深地触动了我,让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着他那好看的眼睛,试图将他笑容后面藏匿的痛苦抹去。
“你爱我吗?”剩牛排问。
我吃吃地笑着,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爱我吗?”剩牛排又问。
“不告诉你!”我把手放进他的风衣口袋取暖。
“申谜,你爱不爱我!”剩牛排再一次问我。
“我爱你的眼睛。迷死人了!”我再次淘气地避过这个问题不回答。我还没有学会或者说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对一个男人说出这句至尊情话。
剩牛排似乎生气了,瞪着眼睛看我,突然,捧起我的脸颊,迅速低下了头,狠狠地吻上我的唇……
圣诞树底下,上帝见证,我们亲吻了。
凌晨两点半,我独自窝在床上,捂着被亲过的嘴唇兴奋得无法入眠,有点像小时候偷吃完糖果之后暗暗地躲在被子里回味着嘴里的甜味,个中滋味无法与人分享,只能自个窃喜。
忽然,手机响了,剩牛排发了信息过来:“我睡不着,你呢?”
“我也是。”
“申谜,你爱我吗?”这家伙没一直追着这个答案不放。
“我爱你的嘴唇。”文字上的交流比起面对面的言语交谈要让人放松,因此我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色女郎。猜猜我在干嘛。”
“想我。”
“对的,还有呢?”
“不知道。”
“我在数我有几块腹肌。”
“几块?”我的好奇心被成功地提了起来。
“不告诉你。”
一报还一报,这男人还真是小气。
我们就这样,一个十八楼,一个十五楼,隔着三层楼高的距离,借着手机,发送着一些在外人看来极度无聊也无趣的信息。然而,这就是情话,让恋人们乐此不疲的情话。
直到东方泛白,两个人终于有了一丝想睡的意思。
天亮了,说晚安吧!我说。
我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甜蜜地睡去……
*
三个小时之后,我被闹钟吵醒,拖着疲惫的身子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剩牛排并没有去公司,这让我不免有点小小的失望。
之前听人说,热恋中的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看见对方,我曾对此不屑一顾,现在才知道,这是真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