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呢!”我提醒眼前这位准新娘。
“我知道啊。”
“从今天起,你已经有老公了。”
“别跟我提那家伙。”阿彩说出了一句让我惊诧的话,“我又不爱他!”
“啊?”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得有点醉所以听错了,“你不爱他又和他结婚?”
“生米,你少白痴了。现在的男女,相爱的不一定结婚,结婚的不一定相爱。我跟他,谁都不爱谁,只不过都找不到更好的,年纪又大了,所以只好先凑合一下,等找到好的,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给踹了。”阿彩说得很认真,不像是玩笑话,“我是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想的。我心里惦念着别的男人,他同样背地里全世界地找能被他骗到手的女人。”
我听得目瞪口呆。阿彩又给我倒上一杯白酒,逼着我干了,她自已也喝了不少,然后抹抹嘴唇说:“生米,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眼睛有些花,看来快要醉了。
“婚姻就是一场宴席,迟早是要散的,就算是那些白头到老的夫妻,因为死亡,还不是要天人相隔,还是散了。”
“那人呢?婚姻中的人呢?”
阿彩回头看了看那些几乎差不多走光的宾客:“人就好比参加宴席的宾客,有些人觉得菜不对自己的口味,会提前退席,把胃口留出来去赶下一场。有些人虽然也不喜欢吃这些菜,但是为了面子或者因为怕麻烦不想换地方,会坚持到最后。还有一些人,因为迟到了,就只能吃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
“阿彩,别那么悲观,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幸福而相伴一辈子的。”
“是啊,有,这种人就像是在宴席中喝醉了的人,因为酒精的麻痹而得到了一种虚幻的快乐。”阿彩越说越精神。
我听得却越来越泄气,我不喜欢这种颓废的论调,给人一种灰蒙蒙的压抑感:“阿彩,幸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它不是一种虚幻的快乐!”
阿彩哈哈大笑起来:“幸福就是一种虚幻的东西,你说它实在,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幸福是什么?”
若是在以前,我肯定无法回答阿彩的这个问题,现在的我,已经被幸福多次感动过,不再是那个当初找不到方向的笨丫头,我可以大声地告诉别人幸福在我心目中的定义:“阿彩,幸福很简单。它就是你饿的时候,吃得饱饱的;你困的时候,睡得香香的;你冷的时候,有一件大棉衣,让你全身暖暖的,这件棉衣甚至还不需要款式很时髦、很名贵;幸福就是父母在想你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你为难的时候,朋友帮你一把;替自己喜欢的人做那些并不好吃的食物,或者对方陪自己看电视……这些都是幸福。”
“生米,你说的这些东西都不是永恒的,父母会一天天老去,甚至有一天会离开你,朋友不一定会帮你,而是算计你,替自己喜欢的人做食物,他有可能动都不动一口,你想让对方陪你看电视,他却要出去跟男人们一起去酒吧看钢管舞。”
“所以我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东西,至少我现在正在享受这种幸福,当某一天我失去的时候,我还可以回忆,不是吗?”
阿彩给我倒上第三杯酒:“生米,我们是两种人,你无法休会到我心里的难过,我也无法感受你说的那种幸福。还是喝酒吧!”
当那种水一样的液体如火似的第三次焚烧过我的五脏六脏之后,我的整个人也如灰烬一般轻飘飘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飞过桌面,飞过房顶,飞过树梢,飞过云朵,一个长着两只巨大的翅膀的家伙从我身边路过,挥着手跟我打招呼。
“嘿,你是鸟吗?”我问他。
“我是天使。”长翅膀的家伙说,声音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他总飞在我前面,让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天使也分很多种的,他是哪一种。“嘿,你是什么天使?”
“我是你的守候天使。”
哇,那我得好好巴结一下,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扯着嗓子大声喊:“我请你吃苹果!”
“这只苹果不是伊甸园的苹果,我不吃。”
我又不是夏娃,上哪给他摘伊甸园的苹果去?
守护天使有些伤感地对我说:“申谜,我不能再继续守护你下去了,以后你要自已多保重。”
我慌了神:“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不能守护我啊?”
“我累了。”守护天使说完这句话,突然从云端跌了下去,迅速地从往下坠……
我痛声疾呼:“不!你回来——”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