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不依不饶说:“既然是普通礼物,那我们随便问问,你就随便说说,这普通东西谁送的?”
大家都盯着我,包括熟饭和他的女伴,说谎看来是不得不说了:“上次回家的时候一朋友送的。”
小马问:“没有女朋友吧?”
我笑着摇摇头:“人家有女朋友的,并且,还很多。”甚至现在就带了一个。
大家终于闹够了纷纷入席。我看着大家双双对对地落坐,突然感到一阵寂寞。
宴席开始后,有着啤酒肚的伴郎果然不负所托,酒场上以一敌众,所向披靡,将整个场子绕了一圈,灌下酒水无数,却依然头脑清醒,四肢灵活。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本来小马的酒量挺好的,但她怀了孕,自然不能一展豪情,大家就把目标放到了我身上,可怜我的那点小酒量,哪经得起这么多人灌,即便他们让步将白酒换成了啤酒,然而几桌下来,依然把我灌得头昏眼花,脚步飘浮,更要命的是,肚子胀得像是要炸开了一般,非常难受。
“快不行了!我嗓子眼就要成喷泉了。”
小马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偷偷地传授经验:“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喝进去的酒全吐出来,你就没有那么容易醉了,啤酒这玩意,最好吐了,不然就有你好受的。”
“吐?”我大声地说。
“嘘,小声点,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她呢!如果不是今天看在你替我挡酒的份上。”
洗手间里人满为患,我跑到酒店外面,眼瞅着四下里没有熟人,躲到阴暗处,抱着一棵树就狂吐起来,翻江倒海,一时间,把所有吃进去的东西、喝的酒水,吐了个干干净净,末了,嘴巴里泛起了苦味,我怀疑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这时,熟饭来到了我的旁边。
“你今天……很漂亮。”熟饭说。这小子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夸我长的漂亮。
“你女朋友也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女孩子挽着熟饭的胳膊的那个样子,我心里面会有一种……嫉妒。 嫉妒,也许是单身的人对成双成对的人的一种通病吧。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彩在失恋的时候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她嫉妒我和剩牛排在一起。
现在,现在阿彩有了她的婚姻,小马即将为人母,李莎和秋南的感情稳定,就连一直嘻皮笑脸的熟饭,都开始带女伴参加这种正式的场面,只有我,还孤单着。我当然会嫉妒。然而仅仅只是嫉妒而已,更多的是希望他们都能幸福。
我站了起来,打算重返宴席,熟饭似乎有点担心:“米……”
“别再叫我‘米’了,你女朋友听到了不好。”我伸出拳头轻轻地敲了他一下,“女人都是小心眼的。”
熟饭善意地提醒我:“喝不了那么多酒,就不要喝。女人赖酒没有关系,男人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我心里突然觉得酸酸的,男人是酒,女人是酒客。今天的我没有男人,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义无反顾:“我想喝!”
华丽的场景,嘈杂的人声,觥酬交错的影子,滴滴香浓的美酒,将今夜渲染得热闹非凡,我置身其中,脸上笑着,嘴里说着,心里却是空的,热闹啊热闹,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突然就想家了,不是我暂住的十五楼,也不是名义上的已归我所有的十八楼,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和那会永远把我放在心里牵挂着我惦念着我的父母。
我撇下众人,躲到一个角落里给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我的母亲,当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响起:“喂——”我的眼泪,坚忍了十六年都没有流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滴在我光洁的脚背上。
我清了清嗓子:“妈——”
“小谜啊!”电话那头的妈妈显得很惊喜,“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呢?”
“没什么,想你了。”
妈妈听出了我的不正常:“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点感冒,鼻子有点不通。”我撒谎了,我不想千里之外的家人为我担心。
即便是这样,妈妈还是有些着急:“怎么会感冒呢?是不是晚上没有盖好被子啊?吃药了没有啊?……”在父母眼里,我永远都还是当初那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丫头,从来都没有长大过。
我一一回答着,请她放心。
“小谜啊,你该找男朋友了吧,下个月你就二十四岁了。”
我笑着流眼泪:“就不,让你和爸一辈子都养着我。”
妈妈在那头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