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乱跳呢。”
纣王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放在妲己的胸脯上,也不避人便说:“寡人替爱妃揉揉心口,爱妃受惊了!”
周沉沉就看着下面老丞相比干的眉毛都皱的快要打架了,想来纣王这种行径实在是让老大人不齿,又苦于进谏无用,不好琢磨。她不禁叹了口气,即使没有女娲横插一脚,恐怕成汤也是气数将尽了。
说起来纣王曾经也是能征善战,虽然不至于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菌,好像也不至于玩成这样……
宴会散了之后,周沉沉没有和比干一路继续长吁短叹。她回到了暂住的地方之后吩咐手下的人打点了金银珠宝,亲自上门拜访费仲、尤浑府邸。
为了平安救出姬昌,她已经顾不得名声会怎么样了,哪怕比干揪着她的耳朵骂她是个小人也好,交好奸佞也罢,费仲尤浑那里由不得她不走这一遭,哪怕这两个人不直接帮她说话,只要在一些事情上他们态度暧昧,那也就足够了。
周沉沉倒不怕姬昌解放之后怪罪于她,其实仔细分析,姬昌本身就是一个处事圆滑,颇有手段的人,别的不提,他能够忍耐吃下亲子的肉,麻痹纣王,这就足以看出,姬昌的性格并不是伯邑考的耿直孤介。当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的是,伯邑考的性格并不适合成为一位君主,更适合做一个规劝君主的贤王,假如伯邑考没有死在朝歌,姬昌也未必会选择将王位传给长子,起码姬发能够听从姜子牙的话,而换成伯邑考,姜尚的计策假如不符合这个“君子”的世界观,被拒绝执行是必然的事情。
那么西岐大好的形式不就毁于一旦了么?作为八百年基业的奠基者的周文王自然不会这么傻。所以伯邑考之死,他作为一个父亲感到痛心,作为一个君王,却并不觉得惋惜。
换了是周沉沉也是一样。她佩服伯邑考的气节,却无法放心把一个帝国的雏形交给他。
一个帝王,持身以正,手段却要刚柔并济。
费仲尤浑不过是两个只会阿谀奉承的无才无德之辈,能够在纣王面前受宠多年不衰,全凭的是一手察言观色、体贴上意的好本事。纣王当年是传的东伯侯西伯侯一同前来朝歌,原因是什么?东伯侯的女儿姜皇后被逼死,两个王子出走,纣王害怕东伯侯一怒之下起兵造反,西伯侯只不过是顺带一起叫过来省得他和东伯侯里应外合。可以说姬昌只不过就是个附带的赠品,不说纣王,朝中原本也没有人跟西岐有什么深仇大恨。
纣王把着姬昌不肯放掉无非是他自己杀了东伯侯心虚,怕西岐因此生出不服。然而只要让他相信他自己还是那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专治各种不服,西岐害怕得要死,这事情就好办。
既然这事不难办,费仲尤浑的礼当然也就收的十分爽快毫不手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谁不乐意做呢。周沉沉和他们把酒言欢了一晚上,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自己的住地。
躺在床上她就想苦笑,明天她还要进宫教妲己弹琴呢,假如明天能够带着清白全身而退,那这事情才算有想头,不然和那两个猥琐男再喝一年都没用。
妲己居住在鹿台之中,这地方周沉沉虽然已经来过一次,这第二次却仍然是提心吊胆。
她身后只跟了一个抱琴的小童,其他人便不能带入宫禁,想到眼前的威胁,周沉沉怎么也生不出安全感。
她这里忐忑不已,妲己却早已在殿门边等候。这个女人作为红颜祸水的典范在中国名垂千古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便是随随便便地倚在门框处,薄薄的一层脂粉,眼角眉梢便是说不尽的风流。仿佛将世间千万载春光尽数揉碎了,从中挑拣熔炼,才令她独得如斯之美。
只是周沉沉却不敢教那美艳无方的皮相轻易欺骗,她很清楚那张画皮之下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绝非善类。
“伯邑考见过王后。”
眼前玄紫衣衫的青年缓缓躬身,狐妖本也没过多在意这区区一个礼节,却不禁将他与记忆中某个已经模糊的少年重合起来。
苏妲己第一次见到伯邑考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他不穿这样沉默肃穆的衣衫,他也不像现在这样,明明脸上带着笑,却仿佛离你有千里之遥。
她却忍不住将二者混为一谈。这本不是狐妖的过往,只不过是这个身躯一点残余的念想,她却不知怎的,心里隐隐盼望起来这个青年还能和从前一样。
她已经变了,却不希望见到他的改变,因为那种改变的原因很有可能曾经痛彻骨髓。
可是毕竟他叫了她“王后”,而不是“妲己妹妹”……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