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跟着他跌跌撞撞出了门期间试图阻止小光执拗的行为,结果自然是无用功。
“如果你还有一个身为病人的自觉的话,”小光硬邦邦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突兀,又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实感,“妈妈现在立刻要做的就是和我一起去医院。”
小光的指尖泛着点凉意,他拉着我出来的匆忙但仍然没忘记从玄关的衣架上取下我的大衣。而我因为头部后知后觉涌上来的疼痛一瞬间没办法清醒的思考组织语言,身体一波又一波的忽冷忽热让我浑身的肌肉都酸痛不已。
“没必要去医院吧……”我半眯着眼看着他打了一辆车之后把外套递给我,有些弱气的反驳。
他对此翻了个白眼,完美得让我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司机很快就带着我们去了附近的医院,这种深夜行驶的效率是我这种菜鸟司机所无法比拟的。
——话说,如果我开出这种速度估计小光以后都不会再上车了……?
鉴于我脚步虚浮的厉害整个人摇摇晃晃得和醉汉没什么区别,小光很自然得从我手中拿走钱包走到挂号处,又仔细叮嘱了我站在原地不要动,这种场景总让我有种母子角色颠倒的错觉——我应该对此习以为常的,小光从小就有这种让人无条件去选择依靠的特质。
只有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他是我和那个人的孩子。
夜晚的医院比白天略微寂静,我坐在走廊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几乎要睡过去。来来往往的人影似乎也渐渐重合交叠起来,分不清周围到底有几个人路过。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昏沉的意识拽到现实。
“小唯?”略带惊异的男声忽远忽近,我努力掀起沉重的眼皮却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异常温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很久之前就熟悉到骨子里的存在。熟悉到哪怕我头脑不清醒到无法思考可还是能一瞬间辨别出对方到底是谁。
“……沢田……”
忽如其来的轻松击败最后一道防线,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是席卷而来的温暖,宛如被柔和的海洋所包裹。他身上干净松爽的气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能轻易地让我跌进去,像是一个永远不会停止的旋涡。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只要遇到沢田纲吉,我悉心准备的所有防备就会全盘崩溃。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