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没有注意到那些惊慌的人在叫嚷些什么,眼里只有不远处被灰雾笼罩着的一个小女孩儿。
女孩儿不过十岁大小,不知是被人不小心撞倒的,还是自己跌倒了,正抱着膝盖斜躺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时不时张开的眼睛里全是惊慌无措与茫然。
白絮往四周打量着,发现一个有些隐蔽的位置站着一对男女,始终注视着女孩儿,女人紧捂着口鼻,像是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哭喊声溢出来,眼泪却不能很好的控制,纷纷化作雾气逃离。
她身边的男人紧紧搂住她的肩膀,眼眶处也是湿润一片,时不时低头和她说些什么。
看来,他俩应该是那女孩儿的父母了。
此情此景未免让白絮心里闷得慌,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哪一天也像那女孩儿一般变化了,周围的人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般避她如蛇蝎。爹娘……会不会也同女孩儿的爹娘一般,只敢远远的看着她,连上前安慰的动作都无法做出……
步伐有些沉重,却异常坚定。
白絮往女孩儿身边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人们都躲在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露出眼睛密切的观望着。
有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有人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也有人出声提醒,可都没法阻止白絮迈向女孩儿的脚步。
纯白的空间里,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女一步步靠近地上哭喊的女孩儿,眼神里的情绪没人看得清楚。
女孩儿瞧见有人靠近,哭声渐缓,抽泣声不止。
“姐……姐姐,你看见……看见我爹娘……了吗?他们不……不见了,绯……绯好害怕,好多人……好多人在跑。”
不忍心熄灭掉女孩儿眼里的希望,白絮轻声安慰。
“别怕,你爹娘只是和你走散了,待会儿就会来找你了,绯儿乖,不哭了,哭着多难看啊!”
此时的白絮距离女孩儿只有两米的距离,她发现女孩儿身上只是笼罩着灰雾,和她所见过的灰种人不一样,比如弃和残。
弃和残身上灰色的深浅色度虽然不相同,却都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所以才称做光晕。可现在这女孩儿,只不过是被灰雾笼罩着,这,难道是纯种灰种人与被感染者的区别?
白絮一时有些捉摸不透。
就在她蹲下身子,准备扶起女孩儿的那一霎,女孩儿被一道云链束缚住不断往后拖离。
“你想要干什么!”
异常难听的声音响起,这是属于刑长老的独特嗓音。
女孩儿身后不远,高大的刑长老神色不虞。
白絮心疼被拖行的女孩儿,奋力朝着女孩儿奔跑,却压根没办法跟上云链远离她的速度。
女孩儿很快就被拖到了刑长老身边,看着面前压迫力十足的刑长老,越发害怕起来。
惊慌的女孩儿尚未来得及将情绪发泄出来,或者说,她没办法发泄。
也不知刑长老做了些什么,亦或是云链上有什么特殊的法门,女孩儿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那表情夸张的干嚎。
“刑长老,我……”
白絮刚起了个话头,就被截断了。
“我不想听你的理由,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离开吧。”
说完,拉着女孩儿转身离开,转瞬间就消失在了空荡的街道上。
追赶不及的白絮无力的停下脚步,望着刑长老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有人来到她的面前,向着她深深的鞠躬。
“多谢姑娘,你比我们要勇敢。”
男声响起,有感激,有钦佩。
白絮抬眼看去,原来是先前那对男女中的那个男人。
“您是绯的爹爹?”白絮问道。
“说来惭愧。”男人回答。
“小绯这是……变成……灰种人了?”话有些直白,却是事实。
男人伤痛的表情愈加明显,一瞬间僵硬的身子显示出了他的无法接受。
他身旁的女人止住的眼泪再次泛滥,大有哭它个地老天荒的意思。
男人摆放在妻子肩侧的手再次紧了紧,终是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可……不对,难道她接触过灰种人?”白絮提出疑问。
“说来话长,我找个地方慢慢告诉姑娘。”
男人找了处可以歇息的地方,细细述说起来……
小姑娘名叫谭绯,天性爱玩,成日里跟着一帮孩子到处乱窜,附近的大人们成日里忙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