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醒来，是在夜晚，周围一片漆黑，一颗星子也无。
她在地上摸索着，想要找到寻魂。
可任凭她在脑子里如何不停呼喊，没有丝毫回应。
天逐渐亮了起来。
来不及欣喜，伴随着光亮，白絮身上传来阵阵焦灼。
原本就虚弱的魂体，此时更加朦胧。
意识到不妙，白絮赶紧寻找可以藏身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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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柳桦学院半年一次的环境保护日。
每半年，学院里的学生，只有这一次走入学院的机会。
三五成群的少年抬着半人高的垃圾筐行走于山林之间，清理着被游人随意丢弃的垃圾。
山林间，并不只有这些少年，还有不少居民。
一个女孩独自提着黑色垃圾袋，强忍住喉间的恶心，默默捡起腐叶间露出半边的姨妈巾。
好不容易捡完，刚伸直腰，一块夹带着暗红血迹的姨妈巾从狭小的窗户里飞出，砸在女孩的鞋上。
女孩看了一眼窗户，没说什么。
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捡起那块姨妈巾，放进了垃圾袋里。
另一边，英气女孩依旧和胖女孩在一起。
她俩负责的局域内也有一户居民。
她俩走过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清理好的黑色垃圾袋。
一位五六十岁模样的老人，看见她俩，剖鱼的动作飞快，留下满地的鱼鳞与内脏，踩着小碎步，回到自家厨房去了。
老人剖鱼的地方，有一处十厘米宽的水渠，血腥随着水渠而下，鱼鳞与鱼内脏被水渠内的杂物挡住，脏污至极。
这条水渠，是两个女孩儿最头痛的地方。
这户居民，无论什么垃圾，都会往里面扔。
上一次清理，英气女孩儿和她们争论过，却只得到一句讥诮：“你们有钱人家偶尔打扫一下，我们不得给你们帮下忙嘛！”
老人的儿媳妇说完这句，把手里没吃完的饭菜直接倒进了水渠，转身进了屋子。
彼时，陪在英气女孩身边的，还是那个名叫白絮的漂亮女孩。
“丽姐，咱们要不要……”胖女孩朝英气女孩递了个眼神。
“关沛，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话虽这么说，英气女孩脸上却带着残忍的笑。
警惕地朝四周打量了一圈，两个女孩摸进了屋子里……
名叫白絮的女孩提了两袋垃圾，往定点垃圾车走去。
回来的路上，她听到几声尖叫，是从不同方向传来的。
其中有一道声音格外熟悉。
她勾了勾唇角，笑得残忍。
不小心脚下碰到一个破旧的电热水壶，她看了看周围，这里也是她负责的区域。
把水壶捡起，她开始了新一轮的清理。
周围的光线逐渐浑黄，肚子里早已翻江倒海。女孩白絮提起最后一包垃圾，已是精疲力尽。
脚步有些踉跄，胸口处的伤也开始闹腾，女孩几乎一步一歇，这才把垃圾扔进垃圾车。
开车的大叔早已对这些孩子们失去了同情，一句话都没问。
女孩白絮踏着夜色往学院走去，精疲力尽的她，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空气变得微凉。
学院门口，坐着十位管理老师。
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台电脑。
女孩白絮走到一个相对娇小，脸色瓷白、一头笔直黑发的女老师面前。
依次伸出舌头，手掌，供老师检查。
“很好，小絮这次表现得不错，这个给你，早点吃饭休息吧！”
女老师递给女孩白絮一个圆形胸针，十分满意的模样。
乖巧地点头，女孩白絮往学院内走去。
面对各色美食，女孩白絮毫无食欲，拿了两个发酵得十分蓬松的甜馒头，边啃边走。
虽然已经很累了，可她并不想回宿舍。
来到正对大门的阴暗角落窝着，她在等待好戏开场。
六个身高、体重、性别各不相同的学生，被负责巡视的老师拖了进来，地上遗留了些微痕迹。
那六个学生，都处于昏迷状态，各自身上带着或明显、或隐蔽的伤口。
这些，都是企图逃跑的学生。
都一年了，这些人还是学不乖！
女孩白絮在心底说道。
那六个学生之后的日子，啧啧，有的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