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怀着不同心情来到庆功会场时,会场已经热火朝天起来。
这场庆功宴,张泽侠导演原本是为白絮和陈复准备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结识更多圈内人,拓宽人脉,以获得更多机会。
可现在他得知了白絮的身份,以及白絮所说,谭明的想法,他不得不另做打算。
于是,白絮在张泽侠的安排下端着假笑,坐在角落,观看在场的虚伪客套,往来迎逢。
“你是谁?”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白絮左顾右盼,没发现有谁在说话。
“别看了,我在上面。”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白絮抬头。
谭明不知何时来到了会场二楼,换了银白色西装,依靠在栏杆,不住摩挲着一串珠子。
“对,就是我,上来吧,我们聊聊。”
并未见谭明开口,声音却近在白絮耳边。
白絮点头,往二楼去了。
楼梯口守着两个剃着光头,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年轻男人。他们看见白絮,轻轻颔首,让开了位置。
上楼后,谭明招待白絮来到远离楼梯和人群的沙发,两人并排而坐。
“她是怎么没的?”谭明问道,摩挲手串的速度逐渐加快。
白絮当然知道谭明问的是什么,也不隐瞒,结合已知的情况猜测到:“我是在她离开后才找到她的,当时她摔倒在火车厕所,头抵在墙角,有很大一块淤青,却不是致命伤,我猜测她是受到什么刺激,诱发了心脏问题,急忙跑到厕所后,不幸身亡。”
谭明停下了摩挲手串的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向后靠在了沙发上。
“我早有预感这孩子不会陪我多久,那次吵架后,我试着放手让她自己去外面看看。”谭明陷入了回忆。
“我一直跟在她身后,确保她平安上车。谁能知道,在车上她也能出意外呢?早知道……唉!没想到我留给她的最后印象竟然那么糟糕。”
“我守在车站外,远远看见她跟在一个陌生男孩身后,眼角的弧度是她从未在我面前展现过的开心。我以为,那是她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彻底放手,直到那段视频出现在大众眼前。虽然是同一张脸,可她到底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不是她。可我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她只是沾染了太多世俗。我开始找人每天盯着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助她到达顶峰……”
“我想告诉她,我不是不爱她,我只是不想她受苦。”
谭明说到最后,用手捂住了眼眶,声音几乎哽咽。
“叔叔,她知道的,她知道你爱她。”白絮忍不住安慰。
谭明摇头,“你不懂。”
白絮确实不懂谭明,所以她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只剩下无边的寂静。
“好了,该伤心的已经伤心了,现在该说正事了。”谭明话锋一转,敛去了所有悲伤,“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她磁场相符的,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线人?”
“啊?”白絮不太理解刚刚还满是哀伤的普通人,怎么就突然问起了和正常人搭不上边的问题。
“别装傻,虽然你和其他的影不一样,但你身上出现了影的障术!”谭明嘴里又蹦出了另一个白絮能理解,但不明白的词。
“障术?”
“对,你和你的小男友身上都有影的障术,就是那种能迷惑人的法术。”谭明说着,再度摩挲起手串。
“这个吗?”白絮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我遇见过一个老婆婆,那婆婆很奇怪,她一直跟在我身后,不断念叨着什么,可每当我去问她想做的时候,她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完全不搭理我。”
“老婆婆?”谭明似乎在思考他所知的影中,有没有符合的人物。“在哪儿遇见的,你察觉到什么异常没?”
“就在我掌握身体不久,在火车上,我觉得她太奇怪,就不敢待在那节车厢,往别的车厢走去。结果却被很多人围观,造成了很不好的体验。”白絮露出嫌恶的表情。
“那你的小男友又是怎么回事?”谭明并没有完全相信白絮的说辞。
“他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感觉到他身上出现过什么奇怪的法术什么的。当时那老婆婆和我们坐同一辆车,谁知道她是不是暗中跟踪了我们,如果她要真想对陈复施什么法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白絮说话的同时,编织了一段莫须有的记忆,放进了陈复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