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女道士回头狠狠瞪了年轻女道士一眼,没说什么,抖了抖拂尘,指向白絮。
“今日幸得闫家善人痛失爱女,所以才有你这几世修来的难得机缘,望你多加珍惜。前事记得的,莫要纠结,前事尽忘的,从此赐你新的人生。”
年老女道士念完这一段话后,回头点燃一张明黄色符纸,扔进一个装了不知是酒还是水的敞口碗里。
符纸有没有燃尽,白絮不得而知。
只见年老女道士抓了一大把小米,往她身上扔了过来。
这还没完,那年老的女道士又开始围着白絮一阵蹦跶,像极了马戏团耍把戏的猴子。
跳完之后,年老的女道士再次来到摆满物品的桌子上,端起被她丢了符纸的敞口碗,含了一大口,冲到白絮面前,尽数喷出。
这下白絮知道那碗里是什么了,是白酒,混合着口水的白酒。
一阵恶心的白絮,径直坐了起来,一把扯起床单,就往脸上擦。
“恶不恶心啊!”白絮瞪着那个年老的女道士说道。
那年老的女道士后退一步,笑嘻嘻道:“只要你以后好生过日子,没什么恶心的。”
“半仙,我儿她……”大腹便便的老大爷问道。
“老爷尽管放心,我拿了你们的钱,自然会替你们把事情办好,现在一个健康的小姐已经回来了。只是毕竟换了个芯子,想来以后你们还需要好生教导一番,才能让她变成你们所希望的模样。”
那年老的女道士稍一鞠躬,显得既有礼貌,又不至于失了尊严。
“没关系,只要我儿回来了,她想做什么都行,我们再不会干涉。”老妇人抢先说道。
“夫人!”老大爷微微皱眉,显然对老妇人的说辞有些不满。
“既然小姐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就告辞了,还希望老爷一家,从此和美。”那年老的女道士说着,开始收拾东西。
年轻女道士怯生生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年老道士皱眉,小声喝道。
“来……来了。”
等到两个道士离开,老夫妇两人,才来到白絮身边,慈祥的看着她。
“丽丽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没了你,可让我怎么活啊!”老妇人一把抱住白絮,眼泪与鼻涕齐飞。
“夫人!她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丽丽。”老大爷明显要比老妇人清醒。
“我不管,她就是丽丽!”老妇人说着,停止了哭泣,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出来。
“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老大爷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别怕,我只是要替丽丽解开束缚。”老妇人没有去看退后的老大爷,而是用刀割着白絮四肢和腰上的麻绳。
有意思,白絮对两人的关系好奇起来。
等到白絮自由后,她老实跟在老妇人的身后,俨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夫人!你又怎么了?”老大爷快速跟上了老妇人。
“没什么,我要带丽丽回别院了,你自己保重。”老妇人此时一副有女万事足的幸福模样,全然不见之前那副依偎在老大爷身边,柔若西子的伤心欲绝。
“夫人!”老大爷停下了脚步,“我错了行吗?”
“你没错,错的是我。”老妇人牵着白絮,走得飞快。
这时正是黎明,鸡鸣狗吠不绝于耳。
跟在老妇人身后,很快两人就穿过了重重院门,来到了正门外。
一台小轿车停在泥泞的路旁,一个男人背对两人,坐在台阶上,脚下散落一地烟头。
“狗顺,走了!”老妇人叫道,径直走向轿车后座。
“好的,夫人!”男人拍拍屁股,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摔,踩了两脚,小跑着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夫人,这是去哪儿?回家吗?”名叫狗顺的男人问道。
“去最近的镇上找些吃的,丽丽该饿了。”老妇人爱怜的把白絮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如此说道。
“好嘞!”狗顺启动车子,顺着泥泞的黄泥路向着未知而去。
白絮坐在车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附体,身体还没恢复,还是因为路上实在颠簸,她竟然就那样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见了年轻的老妇人,以奇特的视角。
那是一种被老妇人抱在怀里,仰视老妇人的视角。
老妇人五官透露着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惠,时常会念一些诗词歌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