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絮的身影消失良久,司白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白絮竟然是那个被所有人厌恶的大魔头。
不光是修仙的各个门派,那怕是凡间的众人,提起这个血雨仙子,没有谁不咬牙切齿的。
据说她说话做事全凭心情,要是有谁惹她不开心了,她便会找到那人所在的城郭,当空释放自己的绝技——天女散花。
不要以为这个听起来很是美好的词会出现多么梦幻的场景,她所谓的花,实际上是一滴滴的血液。
被她撒出的血液所淋到的人,当场便会融化,尸骨无存。
然而这还没完,那些被化掉的人的血水会再次凝聚到那女魔头手上,然后被她炼化,化为剧毒,去侵蚀更多的人。
所以,才会有人称她为血雨仙子。
可是,一个月前,血雨仙子的府邸不是被人一把火烧了吗?
据说那火烧了三天,得到消息赶去的人,只拿着武器围观着,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人有去灭火的意思。
三天后,有消息说,当天是血雨仙子的大喜之日,可却有人在酒水中下了一种连神仙也无计可施的毒药。
于是,血雨仙子与她的新婚夫婿,以及在场所有的宾客,都被这毒所灭,在火海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谁下的毒?这是个问题。
有人说是血雨仙子自己下的,说她厌倦了这个世界,于是连自己也想杀掉。至于她的夫婿以及那些宾客,既然是她的人,她自然不会让那些人继续留在世上,便让那些人跟着她一起下地府。
还有人说是血雨仙子的新婚夫婿下的,说他原本是贵族之后,谁知却被血雨仙子掳走。在府中,那新婚夫婿无时不刻不想着报仇。
可他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时刻忍气吞声,开始了暗中谋划。于是,在他的周密计划之下,机会来了。
那些消息具体是谁传出来的,没有人知道。
但所有人都希望这是事实。
大火熄灭后的第一天平安过去了,府邸内没有丝毫动静。第两天也平静地过去了,府邸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第三天……
就这样,一个月之后,所有人都相信血雨仙子是真的死了。
司白还记得,在血雨仙子死讯满一个月的那天,到处都是庆祝之声。
当时,似乎还办了酒宴,好不热闹。
可惜,他却无缘参加,只能在所有人离开的时候,窝在厨房角落啃着前一晚剩下的馒头。
谁能想到,那血雨仙子竟然没死,还出现了他面前。
他顿时觉得那些曾欢庆过的人是如此愚昧,愚昧到连人死亡与否都不清楚,却还在那欢呼雀跃。
你问他是怎么看待那个女魔头的?
实际上,说句比较冷血的话,他并没有多深的感触,尽管那女魔头杀了不少人,但其中并没有直接与他相关的人,因为他只有一个人。
至于那些所谓无辜的百姓,在他看来,众生皆恶。
所以,当他知道漫如雪就是血雨仙子的时候,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并没有太大反应。
厌恶,恐惧,什么的情感,他都没有。
把心法贴身放好后,司白拖着木车,往山下溪边而去。
白絮在旁观察了司白许久,见他确实没有因为外界的评判而露出让她介意的神情,不由得满意的点头。
这下她没有丝毫留恋,向着自己死前所在的修炼之地而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自己恢复巅峰状态。
至于给那个少年的心法有没有用,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次恢复不知道需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如果等她恢复之后,那个少年却驾鹤西归了,总感觉生命会缺少什么。
至于具体是什么?
她说不上来。
带着这种心情,白絮开始了疯狂的闭关修炼。
一眨眼,五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这天是白絮出关的日子。
她身上的衣衫早已破落不堪,囤积的食物,更是已经消耗殆尽。
所幸,她早在修练的第十年就已经辟谷了。
随意施了个清洁咒和恢复咒,身上的白底蓝边长裙上那暗绣飞舞的蝶,再度恢复如新。
“恭喜出关!”漫天的金色纸片被圆盘撒在她的头顶,纷纷扬扬的,煞是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竟是铁器成了精吗?”白絮眉目间的疏离较之闭关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