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言似乎有点难以接受这个讯息,他惊地站了起来,“小叔,你以前从来没和我说过我妈的事。”
苏微雨示意他坐下来,我在旁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下去,苏微雨却是把叉子给我让我吃东西,我晕!
好吧,吃就吃,你们说事儿,我就当下酒菜听。
也不知道他干嘛选择在今天这个时候说那些成年往事,反正事实的确和苏默言的认知不一样,他妈是抑郁而死,并不是因为他爸爸有了别的女人,而是她曾经做过一件很对不起他爸爸的事情被揭发了出来。
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一件事,出轨!
他妈妈到死都没说出那个男人是谁……在他妈妈死后,他爸爸也无心再去查,就让那事儿随着他妈妈埋葬而消失……
却浑然不知,那个男人竟然混进了苏家,对苏家怀恨在心,从小就在苏默言耳边灌输那些他爸爸如何对不起他妈妈的话语……这些基本上已经在苏默言的心里扎根了……
后来被他爸爸发现,狠狠的处置了那人,赶走后不知所踪。
他爸爸却未对苏默言解释一个字,真是不希望,他妈妈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破灭,苏微雨亦然,紧守着那个秘密。
我曾在很久以后问过苏微雨,那天,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继续保守秘密下去,他说:“为了你,默言是个真性情的孩子,就算不恨你,却无法喜欢你,而我不想那样,他也长大了,是时候做出自己的选择了,人生是他自己的,不是么。”
一时间,我是感动有之,欣喜也有之,苏微雨的解释对苏默言的人生来讲都是一个大转折吧,至少,从他放弃临江一中,主动来了二中开始,他就以一种向上的姿态在生活着。
番外之苏微雨
我与兄长一样,是天地孕育而生,他是天界神君,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而我亦然。不过,我自小就欠缺对神权的欣喜之情,对于天界的感觉一直淡淡的,总觉得这里欠缺了些什么我极向往的东西。
也许,除了兄长,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作为神君,总是有日复一日的事务要处理,天界、凡尘、地府……而我,虽然是天界的副君,却逃开了许许多多属于我的责任,我无心恋眷,兄长未作他说,只默默的将所有都自己抗下。
我曾经不忍他这样辛苦,想让他给我些事做。
他说:“偊矶,做那些事情对我来说,不辛苦也不厌烦,却无法带给你快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我呐然无言,他都明白,我的情绪都明白的写现在了脸上么。
他说:“修仙之人本都该是□淡薄,你我皆因浑然天孕而生,是个例外,即使未脱化,可是,修炼愈久,我已然愈发超脱放下,为何,你仍在执着着呢?”
我愕然重复着,“□……”难道我皆是因此吗……
抬首看向兄长,他是那么耀眼的存在,对他,我很有些羡慕,他总是气定神闲之间看穿一切,淡漠的眸子里从来没有情绪的翻滚,冰冷威严的面庞是所有人都敬畏而不敢恣意瞻望的。
而我……
我不明□,只知我无由的从心底排斥着这样冰冷的天界。
一次在镜湖旁,我得以窥见了凡尘万象,看下界之人生死交替爱恨纠缠,我突然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我想下去……
兄长看着我,很久未有言语,被他沉沉的目光盯着,我有那么一刹那后悔自己这样鲁莽的决定,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
我是必定要下去的……
兄长笑了,第一次,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我惊异于兄长寒冰一样的面庞上竟然也会有荡漾若春水一般温暖的笑容。
他说:“偊矶,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只望有一天,你不会恨我。”
我转身离去,当时并未了然他话语里的意思。
未经轮回,我直接坠下,巧落于一座小亭边,正欲四望一番,却瞧见了亭子里安坐瞧着湖面出神的女孩——那是我见到落花的第一次,一个注定要重复一次的第一次。
我未化实形,她自是见不着我的,我心里一动,化成一尾鱼入了湖中,摇摆着尾巴游去她的视线所及之处,我游畅得再欢,都未入了她的眼底。
心念几转,我咬了那个坠下的鱼钩,身体腾空被放进了一个桶中,也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顶上突然出现黑影,是她!
她唇角微弯,笑意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