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懒懒的回答,“吴岩街六九站。”
通话中断。
时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扯平了唇角。他并不喜欢席泱对他的温柔,无论是对于时缺的,还是对于尤漠的。
但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在他还没有能力还没有彻底大过席泱之前,他都必须依赖席泱。
时缺整理了一下围巾,席泱给的围巾意外的柔软,捂在脸上的感觉温暖得让他心安。他靠在座椅上,眯着眼,忽然开始怀念起刚见面时眼里还没有他的席泱来。
如果不是因为席泱对他感情扭曲成了爱情,或许他和席泱之间的关系就可以只终止在友人的节点上。
大脑渐渐变得沉重了,时缺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不一样了。
他趴在后座上,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坐在前面开车的席泱正在打电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车里还回荡着低低的舒缓的音乐。
时缺半眯着眼,还没有完全清醒,席泱听到他动作发出的声响,又说了几句话,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的副驾驶座上。
“再睡会儿,哥。”席泱轻轻的说,“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
时缺没说话,他闭上眼,席泱的手机又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席泱飞快的接通了。
他沉默了很久,时缺看不到他的表情,车里沉默了很久,席泱才像是确定了时缺已经缺睡着了,低低的回了一句。
“监狱那边也掺了一手吗?”他的话里带着冰冷,“怪不得他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带出监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插手之前
“我知道,嗯……不怕,继续查。”席泱语气变得有些不太好,“……出事我扛着,你们只管继续……嗯。”
轻音乐的声音大了些,席泱把手机丢到一边,扫了一眼后视镜里依旧一动不动的人,脸色凝重起来。
听完席泱含糊不清的几句话,时缺稍稍整理了一会儿思路,就再也撑不过大脑里一阵又一阵袭来的沉重睡意,睡了过去。
寒冬冰寒的风顺着打开的车门吹进车里,瞬间将车里的温度降了下来,时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个高大的人影横在他眼前,双手伸出来,正准备把他从车里抱出去。
时缺面无表情的按住了席泱的肩膀,“小泱。”
席泱往后退了推,车里的灯光照亮了时缺的脸,他看着时缺懒懒睁着的眼,唇角弯起来,“有力气走动吗?”
时缺点点头,手上用力,把席泱向着车门外推了推,“嗯,不用管我。”
眼里隐隐露出了一些疑惑,席泱侧过脸,退出了车里,等时缺从车里下来,他把一串钥匙放在了时缺手上。
“你先上去。”
时缺眼皮也没掀,接过钥匙就直接走了,走了几步,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忽然转过了头,正好撞上席泱眼里还没有来得及掩饰的狐疑。
关于和席泱应该怎么样相处的问题,时缺想了几天,也不准备接着拖下去了,他既然不准备在面对席泱时伪装尤漠的爱意,就不得不用另一套说法来打消席泱对他态度突然转变的疑虑。
假装没有看见席泱狐疑的眼光,时缺把围巾稍微向上抬了抬,遮住下半张脸,眼睛眯起来,“小泱,我准备搬出去自己住。”
“怎么突然想到这件事?”席泱有些奇怪。
“已经没有必要住在一起了。”时缺满不在乎的说,“生死关头走一回,有些事看开,懒得再在乎了。”
虽然是想表达出“尤漠”对席泱已经没有了想法,但是时缺并不准备把那些他觉得多余的字眼说出口,席泱足够聪明来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意料之中的,席泱想了想,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一样,说:“也好,不过还是等明年年初再说,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将就将就。”
时缺点点头,他想的是能多早搬就多早搬,不过只要席泱打消了对他的疑虑,现在搬和明年年年初搬就没有多大差别。
他转身上了楼。
强忍着困意给自己洗了个澡,时缺打着哈欠走出了浴室,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敲打键盘的声音。
他侧头看了看,席泱侧对着他,一手拿着一沓纸,另一只手在键盘上飞速的敲打着什么,时缺看了几眼,正准备离开,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的一张图片立刻让他顿在了原地。
略微下垂的眼角,毫无生气的双眼,紧抿的唇线。
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