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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尹,倒酒。”
尹空郡很无奈,“是是是。”
重简慵懒的躺在尹空郡身上,笑容渐渐褪去,他眯起眼,打量起坐在一边的时缺,那种视线一如在审视草原上的猎物一般。
一旦重简不笑了,他的表情就会变得格外渗人,惨白的脸和灰蒙蒙的眼睛都意外的让人心惊,像是缩在阴冷洞…穴里的蛇一样,阴沉得可怕。
被他注视,一如在被蛇的信子舔舐一般黏腻而恶寒。
倒好了酒的尹空郡没有说话,他观察着重简和时缺两个人的表情,心里开始盘算重简的结论会是怎么样。
时缺坐的很直,脸上的表情也一直保持着淡定,重简似乎喜欢逗弄会有大反应的人,对于这种一本正经的人,他不会有多大兴趣的样子。
“嘶——”重简稍稍抬起了上半身,朝着时缺凑近了些,灰色的眼瞳越发浑浊,“你给我的感觉,和我预想中不太一样。”
时缺笑了笑,“重导觉得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情绪要外露一些,虽然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时缺心里一沉。
重简翘了翘嘴唇,眼角的痣越发的妖异,“听说你去年住了院,啧,是因为什么来着……嗯,好像是……”
他做了个枪的口型,看着时缺依旧不变的神情,一笑,“哦,我想起来了,是车祸,难不成是因为生死关前走了一趟,所以变沉稳了?”
尤漠被枪击的事情被隐瞒了,从一开始出事故,他们对外宣称的一致都是车祸,知道真相的只有少数人而已。
而重简却知道。
没有移开和重简对视的双眼,时缺弯起嘴唇,“的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件事,不过,我的个性变化怎么样,好像和重导并没有关系。”
他的话算是在挑衅了,时缺很少会主动挑衅别人,但是对于重简这种能看透人心一样的人物,除了出其不意震慑住他们,没有其他办法能挽回被压制住的局势。
重简笑出了声。
他拍了拍尹空郡的大腿,手伸出去,“小尹,我的酒。”
知道重简这就是放过时缺的意思了,尹空郡连忙把酒杯塞到了重简手上,试着把话题引开,“我说,重导你一直待在身边的美女助手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她。”
重简捏了捏尹空郡的鼻子,“不错不错,我要告诉小柳说你看上了我的助手!”
尹空郡眉毛一皱,快撇成八字的架势,“你就放过我吧。”
重简“哈哈”笑了几声,支起上身,凑近酒杯喝了一口,“她出去等人了,你啊,光注意美女有没有在了,怎么就没发现还有一个人没露面呢!”
尹空郡一愣,和时缺对视一眼,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刚在心里来回滚了一圈,包间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时缺扶额,看向尹空郡的眼神里是浓浓的不满,明明说好的在三月底前不会和魏白有太多接触,可是二月还没有过,就已经连着见了两天面了。
尹空郡捂住脸,表示他也很无奈。
重简很淡定的从尹空郡身上坐了起来,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踹门进来的人脸上带着笑,然后一脚踩在了之前才遭受重简一次重击的玻璃茶几上,“重简,你多大了?”
重简扫了眼摇摇欲坠的茶几,淡淡回答:“三十二。”
魏白笑的很灿烂,“高中生都不会因为有人喜欢他而自骄自傲了,你这么大年纪,还从折磨喜欢你的人的过程里找快…感,丢不丢脸?”
“脸这种东西我和你都没有,说出来你是想逗我笑吗?”重简瞥了跟进来的人一眼,不屑的笑笑,“另外,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乖乖叫表哥。”
魏白勾着唇角,“呵呵,我忘了,我身上还有着些和你一样臭烘烘的血。”
“……”时缺别开脸,这两兄弟脾气一样的古怪,怨不得他之前感觉看到了第二个魏白。
砰!
一声巨响,然后是接连一阵的撞击声,碎裂声,房间里酒精的味道越发的刺鼻,时缺飞快的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没有被碎屑溅到的地方,尹空郡也迅速的躲到了他身边。
而重简和魏白还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被倒地的茶几和碎裂的酒瓶吓到,一丝都不肯退让的对视着,包间里充满了暴风雨来临前的窒息感。
啪。
站在门口的男人走了进来,踩过满地的碎片,他沉默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