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宫鸣琅来说,演重简的戏是他的梦想,是执念,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次的试镜关乎他的未来,怜悯宫鸣琅什么的,他做不到,也没有心思去做。
门突然被打开了,时缺和宫鸣琅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推门进来的重简便进入了他们的视线里。
“重导好。”时缺开口说道。
宫鸣琅没有说话,看着重简有些发呆,重简扫了他一眼,嘴角勾着的笑带了些冷意。
“看什么?”重简今天穿了一件V领的深蓝色针织衫,原本就带着几分阴柔的五官看起来多了些秀丽,他晃了晃手里的烟,“过来。”
宫鸣琅和时缺都站起了身,朝着重简的方向走了几步,时缺正准备说话,重简就不耐烦的吸了口烟,烟头指向宫鸣琅,“你,你不用过来。”
宫鸣琅眉眼不动,说了声“是”之后,又回到了座位上,重简越发烦躁的翻了个白眼,拉住时缺的手就朝外走去。
“等他回来了你再到试镜室里来找我。”飞快的说完话,重简把烟头扔进了门口放着的垃圾桶里,扭头就离开了。
被他拉着的时缺回头看了宫鸣琅一眼,独自留在房间里的男人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他,一直镇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皱起了修长的眉,捂住双眼低低笑了两声。
宫鸣琅追了重简多少年,时缺并不知道,但是只从宫鸣琅刚刚露出的表情上来看,这个男人的耐性似乎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砰。
重简一脚踹开了一扇房门,然后一把把时缺推了进去,时缺忍住了心里涌出来的躁动,没有反抗。
“喂,做个快哭的表情。”重简从口袋里拿了包烟出来,重新点燃了一根放进嘴里,他叼着烟,斜着眼看时缺,“别露出那副蠢表情,我让你哭,不是让你卖蠢。”
时缺定了定心神,“知道。”
重简步子散漫的走到了一边的椅子边坐下了,一条腿抬起来,架在了旁边的椅凳上,他抬起眼看时缺,皱着眉。
“你准备让我说几遍?”
闻言,时缺突然把视线转到了重简身上,眼睛里满是像是忽然间在沙漠里找到清泉一般的震惊,他好似看到了什么让他动容到要落泪的场景一般,喉头滚动了几下,向后退了一步。
重简笑了声,“不错不错,我觉得你可以去拍一部名字叫《浮夸》的电影了,冲着你那张脸,应该会有不少人去捧场。”
他说的十分恶毒,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爽朗自在,表情也变得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垃圾一样。
时缺抿起嘴唇,重简的刁钻是出了名的,但是这也是他能挑出最合适的演员来拍出最好的作品的原因,他也没有指望能马上让重简满意。
“抱歉。”时缺平静的说。
他没有多做解释说是因为重简对于要哭的这个定义太过宽泛,也没有说是因为自己没有理解,单单只是说了两个字,然后弯下了腰,冲着重简鞠躬。
重简托着下巴,眯着眼看着没有直起腰的时缺,他吸了口烟,灰色的烟雾慢慢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弥漫出来,房间里沉寂一片,没有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重简懒懒的开了口,吐出了两个字,“抬头。”
时缺把脸抬了起来,重简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又吸了口烟,缓缓说道:“喉咙呜咽几声我听听。”
哑巴。
时缺想到了这两个字,他闭了闭眼,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了些哽咽的声音,嘶哑的,低低的,像是指尖在砂纸上缓慢而用力的划过一般。
重简凑近了些,时缺垂着眼还在发出他要的呜咽声,并没有发现他的接近。重简歪了歪头,忽然一吐气,往时缺的眼睛里吹了一口烟。
猛地反应过来的时缺飞快的直起了身子,手也飞快的朝重简劈了过去,重简一扭身躲过,重新坐回椅子上。
时缺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些,镇定道:“抱歉。”
重简把烟按熄在扶手上,大笑了起来,原本阴森的面容变得越发的诡异,他直勾勾的看着时缺,语气变得有力了些,“如果宫鸣琅拿了这个角色,我倒是挺想让你来给他配音的,啧啧,你怎么连个要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呢?”
时缺听出重简话里羞辱的意思,脸上依旧纹丝不动,像是没有听懂重简的话一般。
“宫先生的演技的确很纯熟。”
“哈哈哈,不不不,我不会拿你的试题去考他。”重简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