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过去的那些事情,还依旧这么温柔的对待着他,对席泱冷漠这件事就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他不知道那天演唱会的踩踏到底有多恐怖,席泱的手臂为了保护他而骨折了却是事实,越是不知道事实想象就会越恐怖,时缺甚至不敢去揣测席泱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人群里找到了被践踏的他并护住了他。
“你的手臂还好吗?”时缺扯了扯唇角,问。
席泱看了一眼后视镜,唇角弯了弯,眼睛里有了愉悦的光,“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时缺看着坐在前面开着车的男人,突然察觉到以前一直习惯了被动的自己现在想要主动和席泱攀谈有多么困难,看到席泱为了他的一句问候而感到开心,心里就止不住的不自在。
车在红路灯前停了下来,席泱侧了脸看一边街道路口的店,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手也不自觉的抚摸起了嘴唇,时缺瞥了他一眼,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一道伤口,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手背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他问。
席泱像是被吓了一跳,立刻就把手收了回去,脸上却还是镇定着的,扭过头来朝着时缺笑了笑,说:“没什么,已经结疤了——并不是之前演唱会上的伤口,你不用在意。”
时缺的脸色越发不好了,路口的灯正好换成了绿灯,席泱便回过头去发动了车,并不准备多加解释的模样。
“因为封尧?”时缺冷不丁的开口。
席泱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低低笑了笑,反问,“为什么会提到他?”
“不是我,也只可能是他。”时缺脸色有些发冷,“他又闹了些什么事?”
席泱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叹了口气,“他什么都没做,你想的太多了。”
时缺嘴唇一抿,没有再说话,神色满满的冷漠,席泱扫了一眼,在车里的气氛慢慢变得僵硬之后,低声说了句:“我不想你同情我,也不需要你对我愧疚——时缺,我已经知道你给不了我要的那种东西了。”
“……”
时缺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很快的把时缺送到了楼下,席泱的态度已经换了回来,这一次他没有下车帮着时缺开车门,只是坐在车里看着时缺慢慢把行李箱拖出了车门,趴在车窗上向着时缺挥了挥手,“好好休息。”
时缺点点头,转身上楼去了,席泱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时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里,放在窗沿上的手慢慢抓紧了。
时缺不是一个会轻易怜悯其他人的人,他只是单纯的护短而已,席泱追着他那么多年,知道只有时离才是时缺的护短对象,现在或许多出了一个尹空郡,席泱不否认自己曾经羡慕过时离的待遇,但是他永远不会想要自己被时缺划入那种类似于亲人的范围里。
做不成情人,就做个可以相互帮助的朋友,如果被时缺单方面当成了亲人一般的身份,席泱只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
就在刚才,时缺那短暂的关心让他尝到了被时缺护短的滋味,的确很让他开心,可是他不会要,所以他拒绝了,要等到下一次时缺主动关心他,或许已经是一种奢望。
时缺的房子从买回来之后,因为种种原因,仅仅只用了几天,时隔几个月再回来,时缺本已经做好了晚上去时离家借住的准备,却没想到房子里已经被人专门打扫过了,甚至天花板上的灯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不用想也猜到这是谁的功劳,时缺站在门口沉默了一阵,还是换了鞋走进了房里。
时缺并不想习惯席泱的温柔,毕竟他不是柔弱的女人。
整理完行李之后,时缺去浴室里洗了个澡,船在大海上航行了将近一天,等他想起要做晚饭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厨房冰箱里被塞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时缺选择性的遗忘了它们的来源,拿了些到水池边清洗,下锅之前却发现调料盒里的盐已经全部坏了。拿着锅铲的男人无奈的在厨房里找了一圈之后,默默的换下了身上的睡衣,下楼去了。
时离忙着公司的事情,并不知道时缺已经回来了,不过他下班的时间时缺一直摸得很清楚,像这样的周五,时离一定会在七点之前就回家。
按了几下门铃,时缺安静的等了一阵,房门才被人慢慢的推开,穿着围裙的男人站在门后沉默的和时缺对视了几秒,淡定的把眼里的不耐烦收了起来,嘴唇一勾,笑了。
“尤先生怎么来了?”
时缺也没有想到开门的会是时离在A市工作的情人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