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拿出一张纸,在时缺面前缓缓摊开。
“这是那栋别墅的地图。”重简拿了一支笔,在纸上房子的东北方向划了一道杠,“这里是一个观光点,到时候会有几个高层人在这里监看全程。”
他在离观光点不远的地方点了点,说:“你潜伏在这个地方,虽然离他们近,不过这是除那个观光点外你唯一可以瞄准大门出口的地方——枪我今晚给你,因为一直到猎杀正式开始都会有人进出别墅处理一些细节,所以你今天晚上就要拿着枪在这里藏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杀最后一个出来的人?”时缺问。
重简笑笑,把笔放回了口袋里,“你知道魏白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就从moral底层爬到高层的位置上的吗?”
时缺没接口,重简也没准备得到他的回答,径直接了下去,“那一次的猎杀,他代替一个临阵脱逃的高层上场参加,用一个底层棋子的身份,杀死了所有参加猎杀的高层。”
时缺微微睁大了双眼,他完全没有想到魏白居然强悍到了那种地步,虽然在他心里,魏白能够一直跟着并阻止要追杀他的穆唯一,就已经说明魏白的能力也不差了。
“明天的参加猎杀的人比两年前的强了很多,魏白的胜算虽然小,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能忽视。”顿了顿,重简补充了一句,“如果明天最后活下来的人不是名单上的四个人中的任意一个,你可以选择不开枪。”
时缺低着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地图,重简等了一会,隐约猜到时缺沉默是代表默许,就继续说道:“moral的人并不重视人命,参加了猎杀的人能不能活下来组织里的人并不会在意。就算是最后的胜利者,只要他没有走出大门,那么他的死活也不会有人在意。”
“如果最后活下来的是你要杀的人,你可以大胆的开枪,组织里的人会当他是被别墅里的人临死射杀的,不会多说什么。”
重简撇着嘴唇笑了笑,像是在嘲笑moral里那些对认命漠不关心的人一样。时缺调整了一下坐姿,大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发痛,他低低的吸了口气,额头上出了些冷汗。
“……还真是没有什么人性的组织。”他低声笑着,问,“猎杀结束之后,我要怎么离开?”
“猎杀结束之后所有人都会离开,没有人会去清理尸体。”重简在地图上指了条线,“你可以从这条路回来,我会派人在这里接应你。”
时缺点点头。
大致的事情谈完之后,重简又陆陆续续的给时缺说了一些要注意的小事情,时缺忍着痛仔细听了,等到重简说完,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房间里满是烟味,重简手边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几乎要堆起来,时缺的手上也拿了一根重简说到兴起时塞进他手里的烟。
“重少爷。”门外有人敲门,“有消息过来了。”
重简收起地图的动作一顿,又飞速的把它塞进了口袋里,起身走到了门前,不知道是不是时缺的错觉,他总觉得重简听到话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宫先生最后出现在……”仆人的声音小了些,大概是不好让时缺听到,重简拿过他手上的文件夹,沉着声音说了几句,扭头看向了时缺。
“事情说完了,我先离开。”
时缺眯起眼,“宫鸣琅怎么了?”
重简表情不变,语气倒是变得嘲讽了起来,“这件事与你无关吧?”
“也是。”时缺毫不在意的答了,“慢走。”
重简冷冷笑笑,捏着文件走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时缺拿上了重简送来的枪和地图,悄悄的从房子里离开了。
在时缺刚在灌木丛里伪装好的时候,大腿上先前用止痛针暂时抑制住的疼痛又开始叫嚣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时缺额头上滚落了下来,他咬着牙打开了提包,将里面散落的部件一个一个组装了起来。
组装完之后,时缺把提包塞进了一边的灌丛里,大腿上已经痛得快要麻木了,他咬着牙,看了看四周。
不远处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两个,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一个个朝着前方的别墅走了过去。不得不说重简这个位置的确选的很好,时缺趴在灌丛里,根本没有人发现,而他却能看见所有朝着别墅走去的人。
这些重简之前提到过的会来别墅里清理细节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他们来回走动了不下十次,不知道在别墅里动了什么手脚,时缺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大脑开始选择性的遗忘身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