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上就要黑了,我背你回去。”
时缺抿着嘴唇,许久,才点了点头,席泱便放开了时缺,站起来在时缺身前蹲下了身,把背部给了时缺,示意他爬上来。
“……谢谢。”
时缺扫了眼席泱微微开了一道口子的挎包,面无表情的爬到了席泱背上。
席泱的脚程比起时缺来快了不少,他低着身子背着时缺穿过了不少低矮的树之后,终于在太阳就要消失在山的那一边之前,带着时缺走到了一大块空地上。
然后时缺看到了一个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人,那个人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脸上满是担忧。“你们终于回来了!尤漠情况怎么样?”
“腿上受伤了,具体的回去之后再说。”说着,席泱朝着空地上的直升飞机走去。
时离看了看四周,立刻走到了席泱前面,率先上了直升飞机,然后伸出手接过了席泱手上扶着的时缺,将他拉上了直升飞机。
时缺咬着牙,借着时离的力道坐进飞机里,席泱跟在他身后,上半个身子刚探进舱里,一声枪响就炸响了!
席泱闷哼了一声,时离立刻握住他的手毫不犹豫的把他拉了进去,门也被时缺迅速的关上了,席泱嘴唇勉强撇了撇,在时缺和时离发问之前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小腿说道:“没有事,只是划伤了。”
外面又是一声枪响,时离扫了一眼席泱的腿,确认了席泱说的没有错之后立刻转头对前头坐着的人下了命令,“撤退。”
于是在第三声枪响响起时,直升飞机升上了天空。时离靠着窗扫了眼地上的情况,狠狠的皱起了眉。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说。
席泱靠着时缺坐下去,听到了时离抱怨的话,他把身上的小挎包拿下来,扔到了时离怀里,“能撑这么久已经算不错了——毕竟这么大一个直升飞机,不被这么快发现才奇怪。”
他斜过视线看向坐在身边的时缺,看到时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模样,本来要解释的话便憋回了肚子里。
“应该是昏过去了。”时离看着时缺说道,“是放心了吧。”
席泱抿着嘴唇,靠在了椅背上,突然抬起手捂着脸笑了起来,时离狐疑的看着他,半天,才无奈的跟着笑了笑。
他们两个只是刚入moral的中层人士,居然没有经过允许就闯进高层猎杀区里来接人,想一想,也的确是赌了好大一盘,如果席泱还慢了一些,或许席泱这条命就断送了。
还好他们赌赢了。
席泱捂着脸笑够了,手收回去,侧过脸看向时缺,嘴唇的线条变得冷硬了起来,他仔细看着时缺写满了疲惫的脸,许久,才稍稍探出了身。
“你终于还是对他下手了?”时离的话冷不丁的传了过来。
席泱动作一顿,还是在时离揶揄的视线里坐回了原位。
“是啊。”他看着窗外,低低笑了起来,“我照顾了他那么多年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时离耸耸肩,“你还是等他醒了再好好说,反正尤漠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用着急。”
席泱笑笑,没有回答。
时缺醒来是在晚上,丝毫不出意料的睡在了病房里,他睁着眼看了雪白的天花板许久,慢慢的把视线转到了被人抓着的手那边。
席泱还在沉睡,他握着时缺的手,温热的呼吸洒在时缺的手掌心里。
时缺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醒来时席泱已经不见了,时缺安静的在病床上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向洗手间走去,空空的洗脸台让他微微呆了一下。
“尤漠?”门外传来席泱的叩门声。
“进来。”
席泱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站在洗手间门口面无表情的时缺,脸上一笑,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支牙刷和玻璃杯。
“喏。”
他打开袋子的时候,一阵淡淡的饭香也冒了出来,时缺定定的看了席泱一阵,才接过了牙刷和杯子,慢慢的走进了洗手间。
他以前很少生病,更不用说是住院,自从重生到尤漠身体里后,前前后后拜访了医院无数回,也住了不少次,每一次病房里该有的东西都会有,如果不是这一次他提前在席泱回来之前起来了,或许他还会以为那些东西病房里本来就有。
席泱的温柔太过可怕。
时缺沉默的刷着牙,席泱在外面布置好了早餐,拿着一条毛巾走了进来,时缺看了他一眼,后者回了一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