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朝盘子伸了过去,时缺看到了,一抬手,把魏白的手拍回了原地。“你等一会儿再吃。”
“……”魏白委屈的看向时缺,“为什么?”
“试味道的一个人就够了。”时缺把筷子从魏白手上拿出来,放在了碗边,转身朝着厨房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头,叮嘱道:“不要偷吃。”
“……”
时离淡定的又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魏白沉默的看着,脸颊微动,像在咬牙一样。
第二场pk,时离完胜。
时缺和左素很快把菜都搬出来了,餐桌上魏白和时离的明争暗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时缺看了眼时离紧紧掰着桌沿的手,无视了左素笑眯眯的视线,径直坐在了时离身边。
魏白翘着唇角,“亲爱的,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时缺拿起筷子,“不,我决定暂时和你保持一些距离。”
“为什么?”
“你自己清楚。”
于是魏白也开始掰桌沿了。
这个该死的弟控。他在心里默默骂道。
左素在仅剩的魏白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正好和时缺面对面,他托着下巴看着正在和时缺咬耳朵的时离,忽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时离碗里。
“不饿吗?”他柔声问道。
时离一僵,立刻坐直身子拿起筷子给左素夹了一筷子青菜,微微笑笑,“之前尤漠有让我先吃一点。”
左素笑意更深了。
时离迅速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身边有着这么一对秀恩爱的,魏白也忍不住了,他拿起筷子,刚夹了一筷子肉准备送到时缺碗里,就看到时缺冷冷一眼扫了过来,似乎在警告他最好不要做这种事。
魏白秧了。
左素和时离吃饭的速度都很快,几乎是同时放下了筷子,左素自然的站起来伸手接过了时离递过来的碗,端到了厨房里,时离低声对着时缺说了几句话,也跟了进去。
魏白若有所思的看着时离和左素都进了厨房,刚把脸转回来,就看到时缺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筷子,而自己的碗里多了一块肉。
魏白颤抖了。
他端着碗,正准备好好端详一会儿碗里的肉,对时缺的爱意刚开始荡漾,就听到时缺冷冷的说了一句。
“多吃点,不要浪费了。”
魏白默默的看了眼没有剩多少菜的餐桌,突然明白了自己刚刚只是在自作多情,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只是在提醒他赶紧把剩下的菜解决而已。
狠狠的嚼了嚼嘴里的肉,吞下去之后,魏白愤愤的站了起来,“我要出去一趟。”
时缺扫他一眼,“找工作的话,白天才比较合适。”
暂定身份为无业游民的魏白默默的咽了口血,“工作的事我会解决的。”
“嗯,拿到工资之后记得把房租交给我。”
“……我记得我们是在同居。”
“的确是。”
“那我为什么要交房租?”
“因为房子是我的。”
魏白默默的看了眼平静的擦着嘴唇的时缺,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时缺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拽了过来,俯下身重重的咬住了时缺的嘴唇。
时缺皱着眉,任由魏白的舌头在他口腔里搅动了一番,脸上却不自觉的发了红。见状,魏白放开他,冷冷哼了一声。
时缺又抽了张纸,细细擦起了嘴唇。
“你脸红了。”魏白指出事实。
时缺很坦然,“因为刚喝了酒。”
魏白不屑的笑笑,说了句“嘴硬”,就拿起手机出门去了。
晚上出门,是之前发短信时确定的事情,要见的对象也的确是男人,不过是个时缺也认识的人。
魏白到达约定的咖啡厅时,重简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他了,本来丝毫不显年纪的男人现在明明只有三十多岁,头发里却已经掺杂了不少的白发,衬着他那张原本就死气沉沉的脸,越发显得苍老而可怖。
三年前重简拥有一切,做一切事情只随心意,到现在他依旧拥有着不少常人艳羡的东西,可惜最重要的东西却不见了,那些剩下来的东西便都没有了意义。
“我要见宫鸣琅。”
魏白一坐下来,重简就平静的开了口,魏白稍稍睁大了眼,嗤笑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重简眼神灰暗着,像是形如枯叶的蝴蝶般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