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轻道:“沅卿,酒可醒了?”
四周寂静,夜风凉。
只闻穆清雨凑在他耳边忽然道:“古有先贤,小会幽欢,皆是在野外。这里风景秀丽,虽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但与三娘一道,便不那么可怖。”
常珝低笑:“可朕答应过你,要搞得隆重些。”
“天做铺盖地为席,已十分隆重。”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怎的,穆清雨倏然缠上他:“三郎可愿赴约?”
常珝笑意盈盈:“你唤了朕三郎,朕岂敢不从。”
穆清雨又道:“可还是没沐浴,而且先前你还被那黄重染指……”
常珝轻笑,温热地气息便封住她的唇。
她方才被撞的眼冒金星,酒意亦正上头,这边被他一揽一撩,酒意却醒了九分。
她恍惚觉得,方才自己好像办了什么傻事。
她有些呆傻的回应着她的吻,他扣住她的手,将她埋入怀中。
穆清雨睁开眼,灵台不甚清明,她脱开他道:“三郎,你要做什么。”
常珝笑望着她,哑声道:“清雨,你不知我要做什么吗?”
穆清雨缩在他怀中,面上晕了粉色,此刻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个现代人,任由常珝在她耳后落下细密的吻。
良久,但觉腿上一凉,襦裙轻漫过小腿,有一丝痒。
常珝按住她的手,将她放置羊毛毡上。温热的舌撬开她的唇,便探了进来,唇齿相依间,常珝忽然停了下来。
他眼眸深深,轻轻摩挲着她的酡红如霞光的面颊。她这厢眼睫轻抬,美目流转,叫他露出更温柔的神色。
穆清雨被他望越发不好意思,正寻思着说些什么,但觉火辣一痛,直抵四肢百骸。
常珝轻抚着她胸前的两朵软玉,忽听他在耳畔轻道:“唤朕三郎。”
她抱住他,指腹划过他的背,轻笑道:“三娘……”
香靥深深,姿姿媚媚,不过一场*梦。
太阳起,碧水被笼上一层薄薄的红雾,和着波光粼粼的碧水,仿若一条被天下最好的绣娘织就的斜针锦缎。
穆清雨靠到他怀中,望着这波澜壮阔如诗如画般的景象不由有些赞叹。
看了良久,她问常珝:“皇上在想什么?”
忽听常珝道:“昨夜殢雨尤云时,朕想到你说的一句话。”他笑望着她:“你说黄重做鬼也风流时,朕尚不能体会个中滋味儿……昨夜,却觉得若是顷刻殁了,也不枉白活这一遭。”
竟有那么爽?穆清雨闻言,撩起他的一缕发促狭道。“相公虽猛,技术却不到家。您若顷刻殁了,我便只有找别人风流快活了。”
常珝跟着促狭:“……为夫是怜惜你,怕你痛。”他捉住她轻抚发丝的手:“学而时习之,不如再学一下。”
一炷香后……
穆清雨此刻靠着他,只觉浑身脱力……
果然撩人是不能随便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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篦子镇,晨光被云层轻掩,白日里应是个晴天。
西陵军经昨夜变故已然军心涣散,只余一姓于的副将军坐镇军中,才稍稍稳住了军心。
大耀太子封珲于今晨赶至军营,常珝与他寒暄了几句,他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本宫以为,西陵势弱,应一举歼灭。”
封珲此人,生的面如冠玉,一袭茶白色锦袍宛若仙人。举手投足间下袍白纱翻动,如行云流水。但他说活语气又阴又狠,带着丝狂妄。
封珲轻轻弹了弹比甲上的灰,皱眉从怀间抽出帕子,旁边的小厮立马接过帕子浸了水,拧干后方递给他。
封珲拿着帕子瞧了瞧,便扔在地上蹙眉道:“不是说了要用二滚水浆洗帕子么?”
那小厮磕头如捣蒜:“太子殿下,不是奴才不照做,这军中用水难。前些日子死了太多人,尸骨入了河水,恐生瘟疫,已经鲜少再有人取用河水。深井开挖,亦需要时间,还愿殿□□谅。”
封珲冷笑:“体谅?本宫体谅了他们,谁来体谅本宫呢?”他看起怒不可遏,转头却又对常珝笑容满面道:“昭帝,您说呢?”
常珝弯唇,没有言语。
封珲冲那小厮摆手:“罢了,昭帝在场,倒让他看了你这狗奴才的蠢样儿,给本宫滚下去罢。”
那小厮如临大赦,吓得急忙出去,一路上跌了三跤才爬出了营帐。
高鸣立在一旁,有些尴尬。他对封珲道:“太子殿下,虽说西陵军心涣散,但那位副将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