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若非要说有还有什么不适的话,那便是她又饿了……
她回想了下,方才那璟王府内新熬得小米粥,闻着真不错。
穆清雨提了裙裾,迈过璟王府的台阶,但见一辆金红色的马车停在了眼前。鸦青色的车帷徐徐拉开,三七的脸出现在拿帷帐之后。
三七笑嘻嘻地跳下车,冲穆清雨鞠了一躬:“主子,公子来接您了。”
穆清雨顺着帷帐往里望,空隙处闪过一方玄色的袍角。她微微勾唇:“知道了。”
她微微上前,马车内的人便探出一只手,运了气将她稳稳妥妥的扶了上去。
车内置了绵软的月白色厚绒锻,案上放今年的新茶,狭长的叶片在茶碗中打着转。绵绵的茶香怡人,闻之沁人心脾。
常珝倒了一杯茶,然后笑意盈盈的瞧着她:“来之前宫内新进的春茶,半道上接到了张大福的消息。看来这茶是无法和沅卿共品了。”
穆清雨靠在厚绒锻上,鼓着脸道:“酒酿圆子也不能吃了是吗?”
“本来朕还叫膳房煮了酒酿圆子等你回来,看来也只有朕一个人吃了。”常珝面上带了惋惜之色,却明显幸灾乐祸笑着道。
摔!这娃不生了!
穆清雨正过身来,盯着他的玄色锦衣,忽然软软道:“三郎,我方才见枕月生产,真是吓人。心里不由惶恐……”
常珝伸手揽过她,笑着道:“所以沅卿的意思是,这孩子咱们不要了?”
“不不!不是。”穆清雨自他肩上起身商量道:“咱们只生这一个好不好,”她皱着脸:“我是真的怕。”
常珝抿唇,将头抵着她的额头,温柔道:“好,都依你。若这孩子是个公主,便让她以后做个女皇帝。”
穆清雨埋在他的颈窝里嘿嘿笑:“您这真是要把我宠上天了。”
他却是笑了,将头凑近她的耳边:“这不是宠。你离开的这段时日,朕才知道……”
“知道什么?”她追问。
常珝未言,将她抱在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穆清雨一时困倦,未等他回答,便蹭着他睡了过去。
常珝勾唇:沅沅是他的妻,他怎能只将她宠上天就满足了呢?他心悦她,要爱她一辈子才是。
他忽的叫停了马车,对车辕上驾车的三七道:“三七,到了南市杏花春雨那铺子的时候停一下。”
南市的地上湿漉漉的,刚有人家清扫了街道洒了水。杏花春雨新换了门匾,两旁的柱子漆了新漆。掌柜的张默生仍在柜台前忙前忙后,招呼着往来的客人。
马车停,常珝跳下马车拉开车帘道:“还不下来?”
穆清雨抱着绒毯睡眼惺忪,她懵道:“去哪?”
常珝扶额,上前将她抱下了车,而后轻轻将她放到地上。
鞋底儿落地,穆清雨揉了揉眼,愕然瞧见杏花春雨的门匾上字迹熟悉,那字迹苍劲有力,正是常珝的字迹。
她转头:“之前这铺子被封了,好像还易了主……怎么?”
常珝微笑:“我买回来了。”
她笑眯眯:“可这之前是我和璟王合开的,您不吃味啦?”
昏昏沉沉,日头西落。此刻黄昏的霞光映红了半个天空,美丽的云火丝绸一般,丝丝缕缕飘逸在整个天际。
常珝淡然笑道:“这铺子现在虽老板仍是你,但却全是朕投的银子。若是日后璟王想在这铺子卖东西,也得经过朕同意才是。”
呃,合着他还是吃味啊……
穆清雨揉着额角,嘿嘿笑道:“您可真是醋坛子,吃这没由来的醋。”
他举手揽过她,将她带到怀里,眉梢染了笑意:“罢了,进去瞧瞧吧。”
=
三日后,常珝拖着穆清雨,来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前夜大雨,噼里啪啦地下了一整晚,殿外虽无积水,地上却是透湿,空气也中晕了凉意。
常珝为她正了衣冠,便下了龙辇。他行至殿外,见这满地的雨水,又干脆回头走至辇前。在穆清雨诧异地注视下将她打横抱起,就这样抱了进去。
穆清雨轻拍着他的袖子:“三郎,注意影响。”
靴子勾起的雨水湿透了他的袍角,他微微一笑:“朕的鞋子已湿,便不能再让沅卿的湿,湿一个人的便是了。”
她埋在他怀中羞赧了起来,目光流转间,只见一旁的小宫女个个儿面上含了笑,有一两个还举着袖子捂了嘴。
她拍着他的袖子:“快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