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素咬了咬唇,这男人虽然做出了让步,却显然也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主。
不过,比起今晚或者明晚,他这个让步她应该知足了。
希望等皇上回来,很多事都能有转机。
咬唇抽噎了几下,安之素可怜兮兮道,“好。”
前方有微弱的光亮渗透过来,尘浅把安之素缓缓放下,“那就一言为定,你若敢失信,或者敢搬救兵,欠我的便不是三天三夜那么简单。”
在见到她的脸之后,他想要的,便是她的一辈子。
安之素抿了抿唇,佯装乖顺道,“放心吧。”
尘浅看着她垂眸沉思的模样,心思百转千回,却不像曾经那般空洞。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她是谁,再也不用担心她会跑掉。
“若你想要反悔,改成今晚或者明晚,我也会成全你。”
安之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故意转移话题道,“荷妃娘娘呢?”
尘浅指了指前方的光源,“往前直走,就能看见她了。”
安之素兴奋地往前迈开大步,可只走了三四步,便恐惧地停了下来,“前方有机关吗?”
“没了。”尘浅回答完毕后,还故意补充道,“在我离开这儿之前,便把所有的机关都关了。”
也就是说,无论方才她怎么在这幽院里头横冲直撞,都不会触碰到机关?
安之素气呼呼地咬了咬唇,敢情这男人刚才是故意强抱她,吃她豆腐呢?
“无耻之徒。”傅相思痛骂一声后,再也不想理会他,便小跑着往前冲。
没冲几步,她又转过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地朝着尘浅扔了过来,又骂一边道,“无耻之徒。”
石头只落在了自己的脚前,尘浅一动未动。
就算是砸到自己,他也不想躲。
尘浅笑眯眯地看着安之素夺路而逃似的好看背影,自言自语道,“连生气的时候都这么漂亮,真是见鬼了。”
安之素跑了约摸三四十步后,便看到了一个宽敞的院落。
此时此刻,傅相思正站在屋檐下,对着竹林的方向翘首以盼。
显然,荷妃是在等她呢。
“娘娘!”
“之素!”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了对方,便激动地朝着对方疾奔而去,然后劫后余生般地紧紧抱在一起,彼此的眼眶湿了又湿。
“之素,你有没有受苦?”傅相思推开安之素,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生怕她这身太监服的里头,已经是伤痕累累。
“没有,”安之素微笑着摇了摇头,“托九王爷的福,之素没有受刑,一点儿苦头都没有吃呢。”
这话刚落下,不远处便响起了尘浅明显不满的声音,“就托了九王爷的福是吗?”
当着傅相思的面,安之素不敢给尘浅脸色看,便讪笑道,“哦,还有尘浅大哥的福。”
尘浅似笑非笑道,“这还差不多。”
哪怕知道安之素并不情愿说这番话,他听了还是觉得心里舒坦。
傅相思看向尘浅,真心感激道,“尘浅,多谢你把之素完好无损地带到我的身边。”
尘浅不客气地朝着她翻了一个白眼,假惺惺道,“荷妃娘娘,这是尘浅应该做的。”
安之素摸了摸傅相思的手,发现她的手此刻冰冷不已,显然是在外面观望了很久很久。
她一脸心疼道,“娘娘,赶紧进屋吧,外面太冷了,瞧你这手冷的,可别冻坏了。”
傅相思不介意地笑道,“我身体底子好着呢,不碍事的。”
见两个女人亲亲热热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尘浅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跟了进去。
这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尘浅差点气得吐血。
这屋子外面看着还是他的屋子没错,可里头,俨然已经大变了样。
今日傍晚时分,莫公公非但派人送来了食物,还送来了其他东西,且让人把竹屋里头好好地整顿了一番。
所以此刻,里头已经不是尘浅住着时那冷冷清清的简陋模样,而是充满了富足的温馨。
更确切点说,里头增添了许许多多的女人气。
变化最大的,当属尘浅那张大床,床上所有的床品都被堆放在附近那两张并排放着的椅子上,那高高叠起的姿态,仿佛是被嫌弃的姿态。
那张尘浅睡了好几年的木床上,被铺上了全新的床品,柔软温暖的色泽,一看就是给女人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