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就去找那个陈利。”
韩临也没再为难我,圈着我的胳膊往前走。
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根本没有费什么劲就找到了陈利。家庭住址没有变,在郊区的一个小区内,敲开门,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探头探脑地看着我们,颇有警觉。
不过所幸的是,他虽然长得猥琐了点,性格还是很直爽的。进门我便扫了圈房间,房子很小,没什么家具,摆得乱七八糟,估计单身独居。
道明来意之后,陈利脸色变得跟翻书似的,一会儿说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一会儿又说自己从来没在那家餐厅做过门卫,再接着就成了从来没看见过什么车祸,自己一向胆子小,见不得流血,说完,盯着最有威慑力的张凌致说:“你们不会是警察吧?那件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么一个老实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要不是那妮子死活非得给我打钱,我才不会……”
三个人有些无语地望着他,陈利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糊了个严实。
张凌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有什么,说吧。”
见陈利懊丧不已,韩临上去补了一刀:“对,我们就是便衣,前不久接到了报案,坦白从宽,抗拒的话就只能把你带回局里了。”这货义正言辞的,还颇有一股巾帼英雄的味道,我忍着差点没笑出来。
这么一骗,这个“老实人”就把苦水跟倒豆子似的全吐了出来,说其实他自己也很烦恼,什么觉得莫名其妙受了这么大一笔钱,良心不安啦,一想花钱晚上就会看见鬼啦,自己头发都掉了大半啦……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有些不耐烦:“说重点,那女的当时对你说了什么?”
“就……就让我把银行卡卡号告诉她,事后她会给我一笔封口费,如果我说了出去,我就没命了!我当时吓得不行,就扯了张纸,写给她了。”陈利啧啧道,“相貌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这么凶神恶煞的,还肇事逃逸,作孽哦。我自己本来就胆小怕事,要是真的报案,说不定真的会没命啊,看她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样子。第二天卡上就多了那些钱……警察大姐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会坐牢吗?”
望着陈利抖抖索索又满怀期待看着我的模样,我真是火也火不起来,又听着这声殷切的“警察大姐”,只想一把掐死他。
张凌致冷静道:“行了,所以你记得那女的的样子是吗?监控里她戴着墨镜,不是很准确有说服力。”
陈利点头说:“当然,她进门的时候摘掉了墨镜。”
我想了想,吞口唾沫小心地问:“那你记得当时……被撞的那个,之后怎么样了?”问完,我心中就开始擂鼓,生怕他说那人死了,或者别的什么我不想听到的,可想想好像什么都结局我都是心痛不已的,我只好后悔又期待地等着他开口。
陈利想了想,说:“之后那女的还去被撞的那人身上找了点东西,好像是手机吧……然后就开车走了。被撞的那人好像伤的也不太重,还能动弹……”陈利边回忆边说,断断续续的可急死我了,韩临恰时地按着我的手,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追问。他继续说道,“我吓坏了,想想总不能真的看着人活生生地死掉吧!良心过不去啊!反应过来就打了120,然后人就被载走了,是死是活可不管我的事了!”陈利一脸期待地望着张凌致,“警察大姐,所以我也算是做好事了,应该不用坐牢吧?”
张凌致同样也是一脸无奈,咳了一声道:“那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那肯定是最近的了……”
考虑到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去了应该也查不出什么,韩临安慰地说回去问问她妈,应该会在那家医院有些熟人,如果有人帮忙就大概没什么问题了。
我心急如焚,又怕得要死,生怕查出来的结果让我彻底失望,我想了好几种可能,还是想不通如果她如果健康地活着,为什么从来不联系我?或者她还是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一想到江沉一动不动的睡容,我心如刀绞。
睡前给我妈报备说韩临非得找我逛街,所以会回去晚几天。我妈也没问什么,只叫我自己在外面注意点。
不出意料,又是一晚睡得模模糊糊,一直处在清醒与睡过去的边界,仿佛能看得清江沉的脸,一伸手却像镜花水月一般立刻消失了。
起床,头痛不已,韩临高兴地说果然在那家医院有个妇科的主治医生挺熟的,欢天喜地地一大早又去掀了张凌致的被子,吃完早饭便风风火火地去了那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