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师此人城府深沉,邪能境将来必是正道大患。”
阴阳师城府的确深沉,不过金犀武座的推断论据,虽然还算符合情理,却也未免太小看沐流尘了吧?
凝神细细推想,或许还有其他的因素存在。但因为四无君的缘故,沐流尘的身份很难被正道随便接受。只要与极道天权谈妥条件,再假意决裂做一出戏给金犀看,就可以依势上台,顺便卖四无君一个人情。
这一招确实甚妙,若非对沐流尘早有了解,说不定闻人然还真被瞒了过去。
须臾按下心思,闻人然道:“阴阳师确非易与,但有素还真等人与他打交道,尚不用担忧双方撕破掩面。金犀武座若不安心静养,恐怕伤势堪危。”
“哼,个人生死与中原安危,本座不用你来提醒。在吾养伤之前,吾会将一切交代妥当。沐流尘,吾有话要与你说,有劳再送我一程了。”
“不麻烦。闻人兄,你要同行吗?”
没好气地看了金犀武座一眼,闻人然地说:“有人看我不顺眼,我又何必做那吕洞宾?不过两位离开之前,我有话要和沐兄你单独一说。”
“哦?”
心跳倏然快了一拍,沐流尘面容稍肃,还是伸手请道:“金犀武座伤势沉重,你我移步洞外商谈吧。”
“可以。”
转身提步外出,接着布下气劲隔绝洞内洞外,沐流尘目光转沉道:“闻人兄要说什么,不妨直言罢。”
“我想劝你收手。”不看沐流尘脸色,闻人然直白回话,“原因你比我更清楚。”
“……为何呢?还是因为……蜀道行?”
闻人然摇头道:“我并不认识蜀道行,只是不染凡尘的云涛梦笔不该如此。你再往下错一步,就没了回头的机会。”
沐流尘冷声道:“错从何来?想不到就算是你,依然预设立场区别看待。”
“是不是区别对待,暂不用过多分辨。”
不否认有先入为主的可能,闻人然转而又道:“我不知道这一局,究竟有没有四无君的算计。但以我的了解,就算是不愿再帮四无君做事淡泊名利的王隐,都会设法为他解决麻烦。四无君也从未向王隐展露过,他一贯无情冷血的一面。你三人间交情之厚可见一斑。”
面色沉郁滴水,沐流尘移开目光,看向山下道:“所以当初吾在人前曾说,与四无君仅是琴棋书画上的交流,你从一开始就没信过?”
“答案很明显了不是么?睿智如你和四无君,在保障自身的利益之下,尽力替另外一方留下空间,也就不是那么难猜了。不过,我着实不希望这第三次见面之后,你我将来便成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