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信道:“汝这是言不由衷。”
“好友,剑子仙迹信任你更胜旁人呀。”
耳闻莫名之问,剑子仙迹白眉一紧,旋即将心底涌起的少许不安压下,复又望向招来式往的两人,道:“此战过后,关于嗜血者之乱,亦该加紧处理了。”
声方落,公开亭前了怨证己之战,已至白热之境。然而九幽先前一记硬拼带给沐流尘内伤,所得到的少许胜势,潜移默化间已然不再明显。
武痴绝式区别于邪帝之招,最明显的特征不在于威力差别,而是联招的加成之效。
九幽纵得邪帝遗功,然而习武至今不过一年半载,武道经验运用远逊沐流尘,胜势犹难稳占。
久战不耐,求胜心切一狠,九幽运气出体,邪流悬顶,翻覆如涛,凝聚邪刀之形,九层邪功刀影脱手,欲诛沐流尘于一击!
方才强拼暗伤在身,然而一为了解对手深浅不得不为,更是为了证明己身并非不如蜀道行,沐流尘自尊不允,强行抑止内伤,不容己身露出半分败象。
紧随其后,沐流尘长毫笔墨当空挥洒,人、玄、地三诀融合为一,武痴浩然清圣之气冲天而起,九幽纵以“御刀·九邪流”相对,却是惊觉早先优势荡然无存。九层邪刀虚影,纵是一层胜过一层,仍被三诀合一之式,尽数抵消于无!
“该说是我小看了武痴绝式联手之力,还是九幽的实力出乎我预料呢?”
同立一处,卧江子耳闻闻人然自语,略作思索答道:“缳莺公主根基已符合一方之霸所必须,只是经验境界远远不足。但沐流尘可一招抵消邪帝遗威,思及早先苍白奇子所言,智流座能为当真不容小觑。”
沐流尘在原剧之中和蜀道行死斗之时,早就被磷菌弄得精神失常了。以武痴绝式对心境的高要求,就算是仓促速成的五诀合一,亦不可能发挥出全部威力。
而今沐流尘神智如常,能有更好的表现不算意外,但也令闻人然有些苦恼发愁:“问题是,咱摸不清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信任他么?”
“我信任他,但是我怕由于早先之故,别人不愿信任他。而沐流尘的自尊心很强,若是因此行差踏错,那就太过可惜了。”
卧江子摇头一笑道:“那闻人兄的意思,你是不信任我喽?”
“卧江子,这话题是怎么转换的?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有些先入为主的影响,总是难以驱离脑海。闻人然皱眉道:“归根到底,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
“王隐不也同样受到过质疑?一个人走上歧路,可以不屑于庸俗冷眼,但却不该全盘怪罪善意的警示。”
“嗯……这是沐流尘曾经犯下的错,他今日来此恐怕也有这点因素的影响。”
虽然看不惯蜀道行在沐流尘面前的姿态。但闻人然也不得不承认:原剧之中的沐流尘,确实不该将一切的责任,推到蜀道行身上。
没有一个人该为另外一个人的人生负责。说到底,蜀道行将理想境况当做当然发展,沐流尘将盲目报复视作私心证明罢了。在沐流尘将愤恨付诸于行动的同时,也相当于重复了蜀道行一样的不该之错。
只是当下沐流尘脑子是正常的。要厘清他真正的想法,以沐流尘与四无君伯仲之间的智慧,闻人然自觉甚是困难……
不过对此情况,卧江子却是个明眼人,见得闻人然困惑神色,当即提醒道:“闻人兄与他人相交,甚少思虑过多。而今对于沐流尘,闻人兄是否谨慎太过?”
“你有建议?”印象先入为主很难剥离,闻人然觉得听听别人的意见,或许不错。
“闻人然曾有一名好友,与素贤人乃是同梯?”
卧江子仅是莫名一问,闻人然却是瞬间领会了其用意。嗯……这不就和当年素老奸、炸毛谈的冲突是一会事嘛!
虽然明知道素还真是躺着也中枪,但是在比较过危险度和作风之后,闻人然还是偏帮了谈无欲。而今沐流尘与蜀道行之间实则亦然,就看自己有没有当初的果决罢了。
真的是自作聪明,反而忽略了最简单的答案。闻人然了结一桩心事,顿感轻松地拍了拍手,忽又像是吃了大亏一样恨恨道:“你这么一说当年我还真傻,凭什么替素还真到灭境带孩子。他又没替我带女儿,这亏吃大了都!”
“素贤人他……”卧江子哭笑不得。
“他从莲花里种出来了?就算他被种出来,这话我也不怕当着他的面说。”闻人然无所谓地答道。
“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