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而不腻的红茶正在冒着热气,一叠精致的点心,配上满园玫瑰的怒放,真正的是奢侈而又享受。银发少年歪在长长的软榻上,软榻上还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少年身上也披着精致的丝绸被子,露在外面的白皙的双脚经受着微风的吹拂。少年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德国原文书,眼睛却是有点无神地看着虚空。
这几天他总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当然了,任谁经历了这少年经历过的事都会有这种感觉的。
死而复生,这闻所未闻,就算一向自诩华丽无极限的迹部家继承人也不能避免有了一些恍惚。
自从三天前醒来,日子一直过的很平静,因为他在生病,而且正值放假期间,所以没有课业也没有工作,很难得的清闲。
三天之前,他还在为一份合约的签订而急急地赶往地点,却没想到不幸地遇上车祸。
万幸的事,某个自称为神的人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说是弥补他。
迹部忽然想起自从他和父母吃过一顿可以称得上是亲情味十足的晚餐之后,那位父亲大人在第二天就带着母亲逃跑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甚至没让母亲来和他道别,在他还沉睡的时候,两人坐着私家飞机飞去了英国。
对父亲的行为有点好笑,迹部轻咳了一声,反省了一下自己作为儿子居然嘲笑爸爸。
嘛,开头是好的。说是万事开头难嘛,在那天的经验看来,想要改善他们的父子关系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他肯再积极一点。
“少爷。”
管家突然出现在了花园中,语带恭敬地对歪在躺椅上的迹部说道,“忍足少爷来了,现在人已经在客厅了。”
迹部挑眉,忍足昨天已经来过电话了,说要来探病,当时自己已经拒绝了他,他只不过是个感冒而已,还用不着他特地从大阪跑回来看望。
放下手中的书,迹部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起身,“走吧。”
立刻有下人从管家身后上前,蹲□子为迹部穿上了鞋,然后动作迅速地退到了一旁。
忍足侑士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证明他不只是来看迹部而已,虽然心里的确有点担心,只不过真正的目的却是逃难。
若是谁被家族逼着天天相亲都会要逃难的,更何况有了一个这么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理由,忍足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放过。
想起这半个月以来自己见的足足有百来个女孩子,虽然一直是风流倜傥的情圣忍足也吃不消了,这些女孩子冲着忍足家的名头,牟足了劲要贴上他,手段是花样百出,个性足足涵盖了忍足相处过的所有女生。
所以他匆忙整理了行礼来看迹部,甚至不顾迹部不许他过来的命令。
迹部不许他来,自然是有迹部的理由,迹部总觉得有点尴尬。
一想到忍足,就能想到医院的那句撕心裂肺的“我爱你”。
不知道现在忍足爱上他没有,就算没爱上他,将来也是会爱上的,所以迹部对于要见忍足这件事有那么点的抵触。
他一看到忍足旁边的大箱子,心情就不好了。
“忍足,你这家伙,拿着那个东西来本大爷家避难吗?”
忍足放下手中的红茶,冲迹部笑了。
忍足的笑容一直是极有魅力的,带着一股子的勾人的味道,迹部就曾经评说过忍足这个人,他就是个人形发情机,就连呼出的空气都带着诱惑的感觉。
忍足现在是有意要讨好他,所以那笑容就比平常的要更加灿烂了几分,耀眼了几分。
迹部非常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坐到了他旁边。
迹部刚坐下,忍足就伸出了右手,动作无比熟悉自然地探上了迹部的额头。
在忍足看来,这个动作很平常,因为他总是对迹部勾肩搭背,迹部也从最开始的恼怒变成了后来的习以为常。
但在迹部看来,这个动作却很是惹眼。
也许是心里的感觉变了,对于忍足这种稍显亲密的动作,迹部的反应有点怪,起码忍足是这样认为的。
脸一侧,伸出左手挡了那么一下却没去打开忍足的手,迹部的耳朵有点红,干咳一声,表情有点尴尬,“本大爷没事。”
忍足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迹部这反应怪得很,他抗拒他的碰触却又不直接打开他的手,如果要说是迹部给他面子所以不打那忍足肯定不信,迹部是谁啊,他在乎过什么~
那迹部现在的反应就很值得推敲了,那红红的耳朵怎么说也有点羞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