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有点困了,他眯着眼睛极力想要保持清醒却还是受不住困倦侵袭,侧了侧头,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宴会已经进行了大概三个钟头了,估计是要结束了,偏偏自家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累得他想走也走不了。
揉了揉眉心,倒是引来旁边那人的询问。
手冢略带担忧地看着他,“迹部,累了么?”
不甘示弱地摇了摇头,迹部愣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挺了挺腰,重新又坐的笔直。
已经和他相处了十多年的手冢自然是看穿了他的动作,却也知道他的性子,只好默然无语地转过头。
柳生此时站起身子向手冢告辞,“已经晚了,我想宴会也该结束了,”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到了迹部身上,继而才又说道,“我就不打扰了,估计父亲也要走了。”
手冢也站了起来,他同柳生握了握手,表达了一下对于他来参加爷爷寿宴的感谢,然后将人送走。
转回身,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迹部已经闭上了眼睛。
摇了摇头,手冢没有立刻回到迹部身边,而是在宴会上找起了自家母亲的身影,宴会上没找见,思索了片刻,手冢走出了门,找向了花园,果然看到手冢夫人和迹部夫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样子。
先是问了好,才说道,“迹部有点累,”他顿了顿,看到迹部夫人皱起了眉略有担忧,用手指推了推眼镜,心下有些犹豫,却还是担忧迹部的心情占了上风,开口道,“这几日他是否都休息不好?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
手冢不太习惯说这些话,他的语速很慢,眼睛也紧紧盯着迹部夫人的脸,生怕有哪句话惹了对方不愉快,因为他这个“外人”这么讲其实在指责她没有将迹部照顾好。
迹部夫人丝毫没有不快的意思,看起来反到有些欣慰,她笑着看了看手冢才说,“难为你有心,只是景吾这孩子最近也不知怎么忽然要求要接触企业,我和他父亲一方面欣慰他终于长大了,另一方面也是心疼他还小,听说网球部最近也很忙……”
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最后叹了口气,“谁也劝不住他,我们都叫他不用着急,但是你们也都知道,他那个性子……”
手冢夫人忍不住握了她的手,笑着安抚道,“景吾是个好孩子,你看我们家国光,天天就知道网球,哪里想过家族企业的问题啦。”
迹部夫人轻笑了几声,看着略显尴尬的手冢促狭地眨了眨眼,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这就去看看,他这几天都没睡好,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呢。”
手冢夫人看着迹部夫人走远,才收起了笑容,略带深意地看了看自家儿子,缓慢开口说,“其实,我今天宴会之前也找过你……”
手冢听了,提了提精神,心下有些疑惑,但也点点头回应了。
手冢夫人看了看他,扭过头看向宴会的方向,“景吾这个孩子我很喜欢的。”
手冢愈加不明所以,他张了张嘴,只能“啊”了一声。
手冢夫人抚了抚额,叹了口气,似乎是对他这个榆木脑袋有些无奈,她站起身,用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脑袋,得到了一个不满的视线之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自己养的儿子自己还不知道么……
你从小就对景吾另眼相看……
每每在他面前才有了点人气,会笑会怒的,其余都是一脸死相……
我这个当妈妈的虽然忧虑却也不是不近人情……
心想你要是喜欢也就罢了,所幸我们手冢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也没有太大的家业需要人继承,你的事情也不会很难……”
听到这里,手冢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仿佛开了一扇大门,门的那一侧有着自己一直向往却求而不得的东西,他一向探索无门,今日居然被自己母亲说破。
愣愣地看着母亲继续说着,耳边却嗡嗡声渐起,导致母亲的话也听的不真切了。
“但是看你丝毫没有开窍的样子,怎么能叫我不愁?”
“景吾那孩子那么优秀,近日还听说和忍足家的小子很是亲厚,你说万一让人抢先……”
“你啊,我也不盼你能有什么七情六欲了,只希望这个唯一能引起你情绪变化的你能好好抓牢,也不枉费我替你在爸爸和爷爷面前周旋了这么久……”
“你要是稍微挣点气多好,我也就不会那么累了,兴许早就能听到景吾叫我妈妈……”
手冢听到这里,不由得有点黑线,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打断了对方明显陷